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爬滿了整麵牆的後天八卦圖,血色的邊框被漆黑的內線分切成二十四山,每山之間都有個黑漆得不見底好似人臉的孔洞。
戊林晨瞧上一眼,頓覺得二十四山裏忽然衝出數不清的銀甲戰神,有的騎著嘶鳴的戰馬,有的推著攻城戰車,更多的是刀劍戈戟,數量之多,非萬計不能形容。
雙腳忽然一顫,眼前景色大變,舉目瞭望,皆是茫茫一片白雪,冰冷的狂風肆意而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血液在冰凍,一人舉起大刀向他劈頭砍來,他的瞳孔裏忽然閃出一道亮麗的刀光,這光愈來愈近……
戌道士不敢瞧,但見聽不到戊林晨的聲音,急忙薅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額頭提起來,接著咬破中指點上去,隻聽到吧的一聲脆響,奇怪的是戊林晨並未深吸氣而醒來。
如果他發戊林晨的雙腳已然石化變作了死灰色,也許就不會枉然的去點戊林晨的額頭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那冰冷的死亡氣息順著戊林晨的額頭傳遞到了他的手指,他隻覺得全身不能動了……
八卦圖不能瞧,但是幽若卻看向正在石化的戌道士和戊林晨,瞬間就被嚇得不知所措,想伸手去拉戌道士,可見他閉著眼睛都被石化了,才伸出手便急忙縮了回來,焦急的跺了一下腳,嘟囔了一句。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這一瞬間,她便開始絕望了,扭頭過去,背靠在兵器架子上坐下去,而後莫不作聲的聳拉著腦袋,望著詭異的空間發呆。
戊林晨身體雖然被石化,但思維卻清晰不比,方才戌道士一點精血,其妙的花開了劈頭而來的大刀,但不知為何,那一片亮光雖著頭頂而過,而後隻能聽到聲震天際的廝殺聲。
這是兩軍對壘的場景,奔騰的戰馬和廝殺的士兵肆無忌憚的穿過他的身體,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這是幻覺,可無論怎樣,隻有思維意識可以動,難道說幻覺裏還有邪靈?
他的想法很正確,因為戌道士在他身後清晰的感應到了邪靈,三個翩翩而立的女鬼正瞅著自己發出咯咯的刺耳笑聲,不用說,這邊是阿市的三個女兒。
漸漸的,那三個邪靈忽然將自己的腦袋提了下來,斷頭的脖子上鮮血淋淋的就晃了過來,她們圍著戌道士,伸出手掐住戌道士的脖子,那尖尖的指甲仿佛已經刺到了他的肉裏,他隻感到鑽心般的痛。
死亡會隨著漫漫無邊的恐懼逐漸來臨,如果不出意外,戌道士和戊林晨將會被永遠石化在此。
可你不知道死亡和意外哪一個先來,因為戊林晨胸前有鬼璽,戌道士又發丘中郎將軍印,兩者都是百無禁忌之物,辟邪驅魔之聖。
因為戌道士閉著眼睛,所有他的意外先來了,因為恐懼而收縮加具的心髒突然砰的一聲跳動起來,發丘中郎將軍印上忽然迸發出一道烏光,三個白衣飄飄的邪靈瞬間被震得不見了蹤影。
他嘶的一聲,深吸了一口久違的氧氣,忽然仰起頭從石化中醒了過來,而後摸著胸前的發丘將軍印默默念叨著阿彌陀佛和無量壽佛。
幻覺和邪靈讓戌道士不敢再逗留半分,轉身就走了出來,這時候,戌林晨胸前的鬼璽忽然間光芒大震,接著便聽到戊林晨大喊道:“破……”
鬼璽之光果然非同小可,一切魑魅魍魎徒為爾,隻見那八卦二十四山頭上的空洞裏忽然黑氣頻閃,戊林晨也是嘶的一聲呼吸從石化中活了過來。
抬頭瞧了一眼八卦二十四山,黑氣逸走之後那黑洞裏忽然露出古色的城牆來,他冷冷一笑,接著說道:“想不到是陰陽師擺的殺人奪命的陣法,你們來瞧”
徒然聽到戊林晨說話,幽若狐疑的轉頭過來,見戊林晨正指手畫腳,心裏一喜,頓時就蹦了起來,蹭蹭兩步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瞧著這八卦二十四山頭。
“擔心死我了,你怎麼會自行醒來呢”
戊林晨皺起眉頭,瞧著乾坤二山,皺起眉頭說道:“這陰陽八卦迷魂陣靠二是山頭裏的邪靈催動,鬼璽之光震退了邪靈,我就醒了,隻是要如何破了這八卦牆呢,難不成那些鬼臉都是從這二十四中摘下的”
幽若吃了一驚,頓時就走一邊摸出一副鬼臉麵罩來,對著那二十四山中的缺失瞧了瞧,發現剛好吻合,不由得欣喜道:“放進二十四鬼臉,八卦陣自破”
戌道士也納悶得很,如說放入二十四麵罩就行,那這八卦陣便也太簡單了,想著日本陰陽師和中國風水有著莫大的關聯,這些麵罩嵌入隻怕也有一定的順序,順序亂了,一樣會觸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