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壹
她今年大二,大學是經過一番死皮賴臉的努力才念上的。
普通的大學,名聲轟不起大效應。普通的外貌與普通的才智,亦泛不起撩人浪花。
——暫時普通的人生。
些許隱憂,安於平寂。
大普通,小特別。自然不足以吸引大眾,尤其活在當下。
生活雖欺騙她,可騙到的東西很少,僥幸還自足:內憂外患稀少,活有餘力。
樂天安命,豁達自知,偶爾和經常患得患失!
她深知高速發達的今天,人的眼光自然進化得高級挑剔,先前貨比三家,如今恐怕貨比三十家,三百家不止。尚不足變種的眼光普遍存在於男人,女人,老人,親年,婦女兒童,強勢弱勢……
很娛樂,且又尖銳。
活在當下,苟活抑或殘活,都是一種命題,關於活著的下不了定義的。
被社會壓抑了的一代,一人。
她的夢想,應該說是最初的理想是當一名外交家,蜚聲於國內外政壇,水氣風聲,行大道於天下,救天下蒼生於水火刀山之中。熟起來生活閱曆加升起來的社會認知使她明白高尚的職業需要高尚的智慧與高尚的能力,除此以外還要有高尚的人際。照每一個因素占33%的比例看的話,一樣不占。成為一外交家的幾率為零,當然排除天掉餡餅。
事已至此,她亦無它,隻憑穩紮穩打,摸索能力,發揮天賦靠齊理想天地。
人生的愛情,以前從不考慮,隻為學習考大學換來良心上的慰藉。而如今,孤家寡人似乎已成不合理的實事眾議。談笑聲中帶了點些許孤寂,但麵子上始終裝起。
曾經的緊張造就了高考場上的拘謹發揮,心不甘情不願的處於重本線下的那一批。填報院校時秉承了古語,父母在不遠遊的填了所在地區的學校外國語的中文係,一切的一切就又開始繼續。換個地兒,換得出怎樣的新奇?
朋友是有,多不精。談得上知心的曾經有過,但畢業殊途,天各一方,各奔東西。誰也不會在傷心快樂憂憤欣喜點上分享給你。朋友總是這樣,來的來去的去。綿延不絕,終不停留。感情的親疏濃淡全憑距離,地遠心自偏。
人生準則可以很少甚至絕跡。但有的一定得堅持,天天如是。
朋友來走之際,心境也在其中複雜。想深諳事故之中又兼點純真過活。
可學的不少,反思也跟來了。
從來不在男生麵前撒嬌是她一貫的準則,可在女生麵前她一直是死不正經的調皮搗蛋,嘻嘻哈哈,深得喜愛。表麵好評如潮。
以前的環境還是令她有點自命不凡的。每一次都是文科年級第一,獨占鼇頭,穩坐釣魚台的才氣讓她有點自恃。自恃老高身價,還一度公開詆毀老師清譽,更是不把男生放眼裏,幾次三番口舌交涉惡語相向。形像敗壞得真有那麼點不能自已。有人說她沒把一個人當朋友,這讓她很致氣。曾經為此胡鬧撒潑,差點和全班人交惡。她毫無愧於心,自認為是狂狷之士,看不起那夥蛇鼠蠅狗之輩。深以為是作為年級第一曲高和寡者的孤寂,所以不值一提。後來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小鋒芒畢露的凶相。彼時後悔莫及,在追悔自責中試圖改變自己,因為有了大學這一片人生最美好的新天地,便可以在校園青色純然的空氣裏自由擺蕩呼吸。一切的一切不用循規蹈矩更不用活的壓抑。
滿身都是自由的靈氣!
夾雜脫胎換骨的小心地。
率性而為,淩亂的心情心緒。
故事開始在軍訓結束的匆匆之餘,也是波濤不驚的那種,一輩子的平淡無奇。
(到底該敘述什麼?愛情出場還是隱退,有些犯難。還是憑感覺寫吧!)
貳
軍訓的苦旅,沒訓出個潛在軍事家到訓出一個個痘痘,從來不長痘痘的白淨臉上應該說是引以為豪的白淨臉上橫七豎八的歪長著好幾個又紅又腫的紅疙瘩。幹疼,疼得厲害,一發不可收。半死半活熬到最後一天,她終於耐不住不說髒話的嘴,擺了一句:他媽的,以後還來這鬼地方軍訓老子就不是娘養的!去你娘的鬼軍訓,老子不扛槍不衝鋒在前一樣為國防事業做貢獻。
不過這句話除卻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曉,在心裏謾罵的那種。沒人知曉也沒人附和。收斂的嘴皮子開始在大學前的軍訓。磨去了毅力耐力,消沉了嘴力。
金盆洗手,豈能躲避殺身之禍?軍訓完的那晚他們專業最後返校。久拖著夕陽的斜暉回到肮髒的宿舍已是九點。宿舍八人全是不認識的新父老鄉親,這讓她頗覺氣氛尷尬。打破沉靜第一人敢為先的她,看到一個頭矮小同學在對麵迫不及待的挨過去說:小朋友,你好啊!自以為幽默的打招呼方式可以換來人同學的情誼,可人家偏偏不吃這套的劈頭蓋腦拋過來一句:請尊重一下別人。
見氣氛凝重得散不了,於是便知錯能改說了聲道歉,可人家還是不領情,裝作不理。尷尬氣氛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提升好幾個等級,然後是沉默,死寂一般。山城的鬼天氣悻悻地將她憤懣拉到自己的床上,來不及和室友寒暄,便在床上輾轉反側,神經性失眠,涉足領域很多,想似乎這輩子總體來講還是不受人待見的,討厭自己的人勝過喜歡自己人。進而推測於民於國家是毫無用處可言,堪稱實際意義上的“零餘者”。這又讓她想起不堪回首的高中:心是死的,除了絕殺高考。他都可以理解。但是要說的可不是大同小異的封閉情感對戰高考,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傷自尊的永不能忘懷的落淚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