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近在眼前,徐福哪怕再怎麼不願,也不該再有保留。
他心裏清楚得很,要是再不把那殺手鐧拿出來,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那殺手鐧從未有用,一旦使用,後果將難以預料,前途未卜。
徐福稍一掙紮,便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咬著牙拿出了一個錦盒,催動法咒將錦盒裏的那隻七彩盅蟲喚醒。
那盅蟲很快醒來,眼神有些呆滯迷茫,可是一看到了徐福的模樣,眼中突兀的冒出了凶光,嗖的一下衝了過來,直接撕開了徐福的皮膚,沒入到了徐福的身體之中。
也就在那一刻,徐福開始了瘋狂的抓撓,轉眼間將自己抓的鮮血淋漓麵目全非。
隨著抓撓,他的身體開始了一點點幹癟,原本的充實的身體,原來越薄。
最終隻剩下一張人皮,噗嗤一聲掉在了地上。
“嗡嗡嗡”
一隻七彩盅蟲從人皮的口中飛出,眼神看起來極其複雜。
有懊惱,有糾結,還有著無盡的戾氣和仇恨。
“臭丫頭們,你們給老夫等著,把老夫逼成了這樣,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嗡嗡嗡盅蟲扇動著翅膀,將地上的人皮一卷,迅速地沒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過驚駭。
驚得吳秀等人呆鄂當場。
等她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之時,再想去追趕,顯然是為時已晚。
“逃了,又被那萬惡的老畜生逃了,咱們走著瞧,哪怕是變成了盅蟲,我們依舊要把你碎屍萬段。”
吳秀和小姐妹們恨得一個勁咬牙,直接分成了幾波,開始了細細搜索。
過了很久後,剛才大戰的地方突兀的有了動靜。
剛才掉落的錦盒開始了微微顫動,一張血呼啦差的人皮被疊放整齊,放在了錦盒之中。
那隻前不久逃走的七彩盅蟲探頭探腦的窺視四周,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危險,才咬著錦盒,嗡嗡嗡的飛走了,飛入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小孔之中,很快進入了一處密室。
密室裏到處都是密封著的魂壇,魂壇裏裝著的就是那些被徐福殺害的童男童女的魂魄。
那盅蟲一來到這裏,就蔫頭耷腦的落了地,蜷縮成一團,像是在默默的哭泣。
盅蟲自然不會哭泣,哭泣的是盅蟲裏麵的徐福。
事實果然和他擔心的一個樣,殺手鐧一旦使用後果實難預料。
原本按照徐福的估計,自己的魂魄可以順利地進入盅蟲之內,然後帶著自己的身體全力逃脫。
隻要逃出了厲鬼們的圍困,他依舊還有機會,讓魂魄回歸自己身體。
那樣的話,自己還會和以往一樣,成為一個完完整整的大活人。
可是他怎麼也沒料到這隻寄魂盅沉睡了多年,原本渾渾噩噩的盅蟲竟然突然有了靈智,他的魂魄剛一闖入,就遭到了瘋狂的抵抗,甚至不惜一死,也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直到這時,徐福突然醒悟了過來,懊惱不已,猛然想起了這隻寄魂盅的來曆。
這隻寄魂盅原本並不屬於他,是屬於他的師父。
是他師父給自己留下的最後退路。
一旦百年之後,身體徹底老朽不堪,就會舍棄身體,魂魄融入這寄魂盅中,以另一種方式得以繼續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