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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珠正在接待周尚書府的人, 來人據說是周夫人身邊的婆子, 才見麵, 未語就有了三分笑。

“周姐姐已經回周家了?”沈妙珠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 寥寥數語, 但的確應該是周紫嫣的筆跡。

看那蔣淳熙對周姐姐的關係有幾分真意, 周家應該不敢再這方麵說假。眼看著就到了年邊了, 周府把人接回去才是正理,就是蔣家也不好阻攔。

“三日前接回來的,大姑娘怕您惦記, 安頓下來就讓老奴來說一聲。”

若真是周紫嫣的主意,來的不是守知就應該是情知。隻是周府的確是周姐姐的家?蔣家尚不能攔,她做外人的更是不能。就是她願意, 周姐姐必然也不肯, 以她的聰慧定是知道自己在沈家的處境也不會太好。

隻是若在蔣家,她能稍稍放心, 沈妙珠略一沉吟說道:“我進京的時候, 原本就準備了一些表禮, 隻是並不方便, 這才耽擱到現在, 周姐姐如今既然回府了, 那就一並送過去也算是年禮的意思。”

再兩日就是過年了,且沈妙珠這樣說,周家的婆子不敢擅自拒絕, 想了想就應下了。等春草拿了準備好的禮物出來, 就立刻告辭。

“姑娘若是不放心,何不如到時候讓奴婢送到周家去。”春草在一旁說道。

沈妙珠搖頭:“她們未必肯讓你見。”

春草不語。

“周姐姐聰慧,若是能收到東西,自然會想辦法送了信出來,怕隻怕……她報喜不報憂。”家醜不外揚,是絕大部分人的想法。

再者兩日後就是除夕了,鄭氏必然更忙,整個西園都要在這幾日裏暫時由她當家,且到時候一家人必須麵對麵坐下了,那個便宜父親總不能真的見都不見,話也不說上一句吧。沈妙珠一時也是顧忌不到周紫嫣了。

“大房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原本準備祭祀物品的人該是胡氏,這也是她身為侯夫人的一種榮耀和特權,平白被人奪走,怕是不順心。老侯爺給母親的這個補償也夠別有用心的。

“這兩日倒沒什麼動靜,對了,倒是剛才送周尚書府的婆子出去的時候,看到大夫人身邊的蘭草,聽說也是去給大姑娘送年禮。”

蘭草?

沈妙珠見過她幾回,很是能幹,基本上胡氏離不開她。似水在下人中間還挺了個八卦回來,據說就是胡氏舍不得放人才耽擱蘭草的婚事到現今,而原本她已經要談婚論嫁的。隻是這種沒影的事情,多數人就是聽了笑笑過去。

沈妙珠當然也是如此,說起這個,她問春草:“香櫞出去幾個時辰了?”

“姑娘,香櫞已經回來了,在她屋裏呢。”說話的是從外麵進來的流年:“奴婢看她眼眶發紅的。”

原是要讓似水或是流年去的鄭家,隻是香櫞一求,兩個丫鬟就應下了。沈妙珠也覺得隔絕兩個人可若是一直強硬地態度,怕適得其反,這才勉強應允,難道出事了?二舅舅才進京,就……

沈妙珠眉心蹙起。

外麵傳來腳步聲。

沈妙珠坐直了身子。

香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姑娘,二舅老爺帶著兩位表少爺過來了。”說話的時候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臉色。

“人呢?”沈妙珠暫時顧不上她,讓香櫞過去是想著表哥那裏隻有流雲和一些粗使婦人,有些地方會思慮不到。沒曾想,二舅舅才到京都就直接先來沈家了。

在鄭家,雖二舅母不喜她,可她用到的手段幾乎就沒幾樣,有鄭氏的緣故也有二舅舅和二表哥多番維護的原因。

“二舅老爺梳洗後才會來府裏,大表少爺就讓奴婢先回來。”說話的時候眼淚終於從眼眶中話落下來,落在空中。

沈妙珠騰地從座位上起來,似水見狀忙從一旁拿起披風跟著跑了出去。

流年若有似無地看了香櫞一眼,也跟著跑了出去。

春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走過去關上房門,也擋住了外麵的冷風。她剛走到香櫞前麵就被一把抱住。

肩膀漸漸的有了濕意,香櫞哭了。

沈妙珠去了普驪居,鄭氏果然已經不在那裏了。

她去了梅若齋。

這就是這個世界一些不太討喜的規矩,哪怕是娘家的親人,因著來人裏麵隻有男子,就是想要見麵也隻能等待。

普驪居停著一輛小轎,翡翠說道:“夫人說了姑娘若是過來了,就坐轎子去吧。昨日才下過大雪,恐地上路滑。”

這陣子自然是闔府上下都在忙,這掃雪的差事就有些不盡心了。前幾日就有個婆子摔斷了腿,雖這主子們行走的地方,都是打掃過好幾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