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2)

要不是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鄭氏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好讓對方清醒一些。

隻是扇得過來嗎?

沒得最後還是疼得自己。

看著屋裏人喜笑顏開的樣子, 不知情的人定是以為府裏有了大喜事。

鄭氏冷笑。

可不是他們以為的喜事?

要是早知道, 把她叫過來是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庶女, 她真是連門都不願意走出來。看著跪在那裏身上穿得還是胡氏給她做的那套衣裙。

鄭氏就覺得牙疼地難受。

這是忍的。

她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才沒有罵出口。

眼見著, 屋子裏的話越說越遠,越說越荒唐,而那個庶女除了一開始掉了幾滴眼淚, 後麵臉上就全是笑了。

鄭氏胸口就好像被壓了巨石。

她悶得難受。

就聽老夫人同她說道:“你既是她的嫡母,她的嫁妝就交給你籌辦了。萬萬不能委屈了畫姐兒,幺兒攏共也就兩個女兒呢。”

鄭氏冷笑。

打量她不知道, 這是想讓她掏自己的銀錢去給庶女準備嫁妝呢。

“母親說得是, 好歹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怎麼也想不通,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 大好的日子不過, 偏偏被豬油蒙了心似地盡想走邪門歪道。”

沈若畫聽了這話, 實在是不敢置信嫡母會這樣說。

那可是王府啊?

就是裝模作樣, 這個時候也該裝一下了吧。可她倒好?

沈若畫目光閃了閃, 一扭頭撲到馮姨娘懷裏,無聲地哭了起來。

任誰看著她抖動的肩膀,柔弱的背影, 都覺得她委屈難過著。

馮姨娘更是如此。

隻覺得心被針紮了似地疼。

她的女兒, 哪裏不如鄭氏的,論容貌,論才情,都要比沈妙珠勝上一籌,唯一差就差在出身上。

誰叫她這個做姨娘的沒本事呢。

想著先前沈若畫對她說的話,馮姨娘越發對女兒覺得愧疚。若非是她生的,作為沈家的嫡女的話,說不定就不隻是嫁給王府的庶子了。

也就是鄭氏不知道馮姨娘現在心中想得,否則定是要嗤笑她們母女腦袋進水,無藥可救了。

她來這裏聽了半天了。

也就知道元宵那一日出去,沈若畫不知道怎麼就碰見了個人,導致一宿沒有回來,原本這事情發生在沈家,一查就知道。

可偏偏那天出了端王遇刺的事情,大家哪有心思去管一個三房庶女。

鄭氏倒是想起來,為著嫡母身份,讓人去過問,但說話的是馮姨娘,隻說女兒睡了,自然也就沒有人去查證。

這會兒,倒說得好了。

借口還是端王遇刺的事情,街上戒嚴,出了點事情,才一夜未歸。鄭氏就想不通,既然有能耐給馮姨娘報信,為何就不能回來?

隻說看看這沈若畫,雙眉散亂的樣子。

鄭氏是胸口更悶了。

這哪裏是不能回來,明擺著是不想回來,否則怎麼坐實了婚事呢。

她倒真小看了這個庶女,為達目的盡是不顧自身還未發育好的實情。隻是,這話她能說出口嗎?

這一屋子裏站著的都是女眷們。

稍一留神,隻怕都能發現。

要麼是完全不在意,要麼就是都沉浸在這樁“喜事”上。

可鄭氏完全感受不到一點點的喜氣,隻覺得嘔得慌。沈若畫的事情,她不但不能說出去,還得瞞著,誰叫她還有個珠珠兒。

又想著昨日沈則言的那番話,女兒的婚事沒個半點頭緒,這另一個便宜女兒倒先把自己嫁出去了。

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鄭氏幾乎可以預見哪怕她掏心掏肺地為她準備,隻怕在外人眼裏也要落了個不慈的名聲,否則一個女孩子好端端地怎麼就這麼心急把自己嫁出去呢。

老夫人實在不滿鄭氏的態度。

沈若畫的事情怎麼能沒有隱情?可大兒媳婦在一旁敲邊鼓,又見似乎有利可圖,橫豎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生女,她也就不當做一回事。

反正隻要婚事定下就行了。

至於嫁妝?

好歹是嫁到王府,也不能幾箱子就打發了,可公中的那些銀子多貼補也是不能夠的,眾人就打上了鄭氏的主意。

或者說,從她回到沈家後,她手上的東西闔府上下都在窺覦。

無奈沈則言一直不提起,大家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眼下沈若畫的事情可總算是被她們找到突破口了。

鄭氏又何嚐不知她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