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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世子這是喝醉了, 發酒瘋呢。”沈妙珠隨意給陸瑜安了個醉鬼的形象, 說道:“我要的東西都好了?”

春草和香櫞齊齊點頭。

陸瑜已經站在床前看向沈妙珠, 見她一臉嫌棄地指了指屏風後麵的沐桶, 不由覺得老臉一紅, 悶聲往外走:“我去隔壁洗漱。”

話音未落, 人已經走到門外去了。

春草見了忙跟上去,站在廡廊上就高聲吩咐下去。

“你去幫春草的忙,睡了一身汗, 我先洗漱一下。”沈妙珠對香櫞說道。

香櫞見狀忙道:“奴婢先伺候姑……夫人洗漱吧。”

“不必了。”沈妙珠擺手:“我素來不喜歡有人伺候的,你先下去,春草年紀比你還輕上一些, 怕是一下子鎮不住場麵。”

香櫞明白, 世子現在才歸家,又還是新婚夜已經讓下麵的人有了閑言, 頓時神情嚴肅, 福了福身子後, 帶了門出去。

沈妙珠走過去, 把房門反鎖, 走到床邊扶著寶華公主往屏風後麵去。

陸瑜回來的時候, 就見小娘子簡單地穿著一件裏衣坐在桌前,單手支著下巴發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走了過去。

沈妙珠見是他, 手指著拔步床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陸瑜沒有上前查看, 走到沈妙珠身邊坐下後,把她另一隻手抓在手心中包裹在一起,嘴巴一張一合。

對不起!

沈妙珠差點就要掉淚珠子。

他是對不起自己,晚上的失蹤仿佛在她的臉上狠扇一巴掌,若非不想春草她們先慌了神,強忍著鎮定。

隻是……

他的確是有事。

沈妙珠輕輕搖頭,想要把手抽回來。

陸瑜反手一抓,食指在她的手心輕輕描畫著,就像螞蟻爬過,讓人心癢癢。

晚上你歇哪裏?

沈妙珠也抓住陸瑜的手掌,在上麵用更輕微的力道去撓癢。

等沒人注意的時候,翻了窗去後麵的屋子休息。陸瑜在安國公府找個不被人發現的地方睡覺還是容易的。

雖然想著洞房夜,即便不能有所發展,可畢竟是惦記許多的小娘子,他自然想兩個人哪怕簡單地躺在一起也是好的。隻是寶華那個情況,陸瑜覺得自己應該行事更加謹慎,需要避諱的時候不能有絲毫大意。

沈妙珠感受著手心上的隻,輕輕點了點頭,陸瑜留下的確是不方便。她無法去說剛才幫寶華公主沐浴的時候,看到的是多麼可怖的一幕。是有多變態,才會喜歡在一個女子身上施、虐,她極度痛恨這種在女子身上尋求心理快/感的人。

知道是誰嗎?

沈妙珠比劃道。

陸瑜腦海中劃過靜王世子那張臉,搖了搖頭。小妻子沒有說,但看她這麼沉默不語的樣子,顯然是不願意去提起。

床上的人呼吸並不平靜,顯然她也是不想麵對自己。

梆子又敲過一輪,陸瑜不舍得往窗戶邊走去,外麵就是圍牆,周遭種了幾棵梨樹,是偏僻少人的地方。

窗戶打開,月光就投了進來。

陸瑜右手按在窗沿上一個利落的翻身出去,袖子卻被極小的力道扯住,他扭過頭去,見對方用力咬著下唇,很是糾結地開口:“她……需要看大夫。”

聲音非常輕,生怕屋裏的人聽見了,惹得她情緒激動。

沈妙珠卻無法不開口,一個小姑娘家出了這麼一遭事,表現再堅強如何,身子還是受了災難。

“那麼嚴重?”陸瑜艱難的開口,平靜無波的眼神底下像似有猛火要冒出。

沈妙珠點頭,心想他一定很難過吧。

隻是寶華公主……他們的關係匪淺。

沈妙珠垂下眼睛,心裏有絲絲疼痛。

溫熱的氣息忽得靠近,陸瑜隔著窗戶輕輕擁抱住沈妙珠,似乎怎麼也不夠,他想翻進去,想把她揉在懷裏,他…………

陸瑜深吸一口氣,鬆開手,一個轉身,小跑,翻牆離開了。

沈妙珠看著那堵牆,心裏想著,那麼高呢。做男人真好,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就過去了,眼淚卻不知不覺地落下來。

站得不知道有多久了,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

沈妙珠打了個噴嚏,驚地關上窗戶,小跑著跑了進去。

床上的人似乎沒有動靜。

沈妙珠鬆了一口氣,猶豫著今個兒晚上睡哪裏?

她的目光抬向拔步床,這是父兄為她準備的描金漆拔步床,若是第一個夜晚都沒有躺上過,是可惜的吧。

沈妙珠抱了一床新的被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