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宸被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偏了臉。
宋雲萱眉眼雖然仍舊是少女的青雉,可是眼瞳深處的冷厲卻無比驚心。
“你沒資格這麼說她,楚漠宸。”
宋雲萱一把推開他,看他手指摸向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眼眸森寒的繼續開口:“既然你沒有得到她,就代表你根本不明白她的心,你連她的心都不明白,又有什麼資格去罵她?”
她望著楚漠宸,眼裏那層暴戾漸漸平複下去:“楚先生,顧長歌已經死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議論亡人,恕我失陪。”
楚漠宸還未完全從那一巴掌的疼裏緩過神來,宋雲萱就已經深吸一口氣拉門出去。
楚漠宸半晌以後抬頭看向房門,眼裏竟然有種古怪的笑意,幾近無聲的呢喃:“借屍還魂了嗎?”
房間靜靜的,一聲輕笑,包含自嘲之意。
……
宋雲萱這天晚上睡得很不好,整整一夜反複出現的都是曾經出現的車禍,截肢手術,最後被邵天澤親自主刀挖去心髒。
半夜驚叫著醒過來的時候,抬手一摸臉上,淚水瞬間就濕了手指。
“顧長歌……”她叫著自己的名字,手指一根根的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眼裏的恨意淩冽的幾乎化作無堅不摧的尖刀,“顧長歌你要報仇!血刃了邵天澤!”
她曾經的疼,她曾經的痛,要一分不少的全都還給邵天澤,還有顧長樂這個賤人!
……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對著鏡子打了很厚的粉底才遮擋住氣色不佳的黑眼圈。
下樓的時候宋雲強一臉不悅:“雲萱,楚少昨天什麼時候走的?”
宋雲萱冷冷掃過宋雲強:“不知道。”
“你不是……”
“我隻是扶他去客房,又沒有跟她睡在一張床上,怎麼會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呢?”
宋雲萱回過身,看宋雲強還想說話,不禁勾起一抹柔軟的笑意來:“大哥,未嫁娶的宋家女兒擅自跟生病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那可是有損宋家顏麵的,會叫外人稱為——下賤!”
“你……”
宋雲強聽完最後兩個字,幾乎要一口氣哽在喉間,被氣的無法喘息。
宋雲萱臉上笑意甜美,走到大哥的麵前,伸手幫大哥順了順氣:“大哥,你別生氣,我才十八歲,楚少是玩玩還是真有興趣,那要多看些日子才能看的出來,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
她說的這句話當然是有道理的。
宋雲強思索了一下,才勉強回到餐桌前吃早餐。
桌子上的木瓜牛奶讓宋雲萱皺了皺眉頭。
宋雲強跟她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看她一邊看報紙一邊吃飯,並不碰那杯木瓜牛奶,皺眉:“雲萱,你還在發育,喝了那杯牛奶。”
宋雲萱抬眸,看了一眼宋雲強,又看了看麵前的牛奶,歎氣:“大哥,食療對豐胸的效果微乎其微,而且見效奇慢,如果您覺得我的身材不好,不如讓我去薇芳做個精油SPA比較好,聽說是泰國來的技師,手法一流。”
她嘴角掛著精明伶俐的笑意,抬眸的時候讓宋雲強都覺得一愣。
自己這個妹妹在舉手投足之間總是帶著一種見慣了大世麵的貴氣。
可是,明明他隻是小鎮子上接回來的私生女啊。
為什麼這個妹妹會天生帶著這種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