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男人沒有動,羊絨外套上有黑色的水貂領子。
黑色的毛領趁著他白皙的肌膚,顯得他的下頜都有些尖。
他手上戴著黑色的小牛皮手套,頎長的身姿叫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投以矚目。
寒風吹過她的頭發,讓他額前的發絲微微垂下幾絲,擋住了淩厲的眼角。
不管怎麼看,楚漠宸都是一個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的男人。
可是,他現在卻並不能讓她全心全意的信任托付。
他已經跟她有一周多的時間沒見,宋雲萱自己都覺得生疏了許多。
宋雲萱讓自己盡量自然的對他揚起一個微笑。
楚漠宸看著她的微笑,隻是微微抿了抿唇,並未回應她。
宋雲萱在寒冬的戶外跟楚漠宸一起沿著機場通往市區的馬路走,機場臨海,能聞見海風的濕鹹。
楚漠宸先開口:“你好像對邵天澤的那兩個孩子很留意。”
“我看那倆孩子很可愛。”
楚漠宸側眸看她,冷笑了一下,有幾分嘲意:“你該不會把主意打在那兩個孩子的身上了吧?”
宋雲萱的心裏一惱,唇瓣都抿成了冰冷的直線,她眼神冰冷的看他:“你把我看成這麼冷酷的人?”
楚漠宸淡淡看著她:“你不就是這麼不擇手段的人麼?”
宋雲萱的拳頭驀地攥緊,眼裏閃過一抹凶狠:“我想要對付的隻是邵天澤,那兩個孩子我不會動。”
“你最好別動。”
楚漠宸這句話第一次有了警告的意味,把她當做敵人一樣警告。
宋雲萱聽他用這樣冰冷陌生的語氣警告自己,突然皺起眉來,斜睨他:“如果我動他們呢?你要拿我怎麼樣?”
楚漠宸沒有立刻回答,但是轉開的視線卻帶著令她心裏發寒的冷酷。
“那已經是長歌最後留下的東西了,我想提醒你不要碰他們。”
宋雲萱忽然有了小女兒的執拗,往前一步,擋在他的麵前,瞪著他:“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警告我別動顧長歌的那倆孩子?”
楚漠宸麵色不變,權當是默認了。
宋雲萱看他默認的回應,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指了指自己,又轉手指向飛機飛遠的那個地方:“在你的心裏,我根本不如那倆孩子重要,對吧?”
“你非要這樣作比較的話,我隻能跟你說……”他薄唇輕啟,“是。”
宋雲萱吸了口氣,覺得胸口被重重敲了一下。
這一敲,就讓她有些恍惚起來。
不知道是應該覺得高興,還是應該覺得傷心。
她有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卻是顧長歌遺留下的,她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們相認。
楚漠宸將這兩個孩子看的很重,因為這兩個孩子是他喜歡的女人遺留下來的。
而自己,雖然是她一直喜歡的那個女人,但是這幅軀殼卻隻是他拿來敷衍自己的替身。
她心裏覺得複雜,卻又無從理清楚這種複雜的心情。
問清楚了他的答案,她反而覺得無力。
“如果你能這樣想的話,那就保護好那兩個孩子,我……無力顧及。”
她說完,轉身離開。
他跟著她轉身,看她裹緊了白色皮草外套,躬身鑽進了勞斯萊斯座駕的後排。
這天出奇的冷,她在外麵不過是走了十幾分鍾,便覺得著涼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