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萱一點都不覺得臧靈兒道雲城來是純粹的因為想要在她家住一段時間,然後跟她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
她總是覺得,臧靈兒之所以道雲城來,是因為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隻是,這件事情是什麼,臧靈兒不自己說出來,她也不方便去直接問。
這樣,便不如兩個人都不要討論這個話題比較好。
宋雲萱揉著額頭,轉頭看她:“我今天有點累了,就先去休息了,你自己轉轉吧。”
臧靈兒點了點頭:“嗯,你就隻會讓我自己轉轉,一點待客之道也沒有。”
宋雲萱聽見她這麼說,笑了笑,沒有繼續跟她說,便自己上樓去了。
她覺得,再過幾個小時,顧長樂應該就快要醒過來了。
隻是不知道,顧長樂醒過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模樣。
她居然想要看看自己那個重病的妹妹,現在看著自己的身體日漸衰敗下去的瘋狂模樣。
如同宋雲萱所預料的那樣,臧靈兒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醒了過來。
邵天澤一看見她從病床上清醒過來,馬上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溫柔的叫她:“長樂?”
顧長樂睜著眼睛,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似乎有些木然。
在看了邵天澤一會兒之後,才眨了眨眼睛,開口叫他:“天澤。”
邵天澤重重點頭,然後馬上叫護士去找醫生過來看看顧長樂的情況。
護士聽見邵天澤的話,就趕緊出去找醫生了。
顧長樂看著邵天澤在自己的病床前麵守著,眨巴眨巴眼睛,才開口:“一直都在守著我?”
邵天澤點點頭:“嗯。”
顧長樂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最起碼,已經比顧長歌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出了許多。
在顧長歌去世之後,宋雲佳也沒有活太久。
當時知道顧長歌死因的人,已經一個一個的都遠離了雲城,有的已經失去了生命。
知道他們害死顧長歌這個秘密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邵天澤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顧長樂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竟然有一種仿佛看見了自己死亡模樣的不詳預感。
正是因為出現了這樣的幻覺,所以,他一直都守在顧長樂的身邊,寸步不離。
顧長樂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看見的也是他的樣子。
顧長樂很欣慰,抿了抿唇,才開口:“辛苦你一直在我病床前麵守著我,我就是死了,心裏麵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這話說出來,立刻就讓邵天澤變了臉,邵天澤皺著眉,教訓她:“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怎麼會死?”
顧長樂有些傷感的垂了垂眼睛,接著開口:“雖然你都不告訴我,但是我自己卻能夠感覺到我最近的身體變得而越來越不好了,就算是做了手術,恐怕也不能夠多活太久了,天澤,如果以後的日子沒有我陪著你,那麼……”
顧長樂還想要繼續說下去,邵天澤那邊卻不客氣的皺眉打斷了她要說的那些話:“不要亂說,你會一直陪著我道最後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隻有彼此了,不是嗎?”
邵天澤很少說這樣動人的話語。
但是,一旦說了,就有一種叫人抵抗不了的心動感。
顧長樂有些癡迷的看著邵天澤,心頭也有一種猖狂的得意從心底裏麵滋生出來。
是的,這一輩子她都是活在顧長歌的影子底下,但是,有什麼關係呢?
顧長歌已經死了,顧長歌用心經營的所有一切都落在了她跟邵天澤的手裏麵。
而現在,邵天澤的心裏麵盛著的全都是她顧長樂。
她這一輩子,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係,她是應了顧長歌的。
隻要是贏了顧長歌,那就已經足夠了。
她抿著唇,還想要跟邵天澤繼續說點什麼。
然而剛好這個時候,譚藝跟著護士打開病房的房門,然後走了進來。
護士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引著譚藝往病床前麵走:“顧小姐剛剛醒過來,譚醫生您趕緊看看吧。”
譚藝點點頭,來到病床邊。
邵天澤看見醫生過來,也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讓譚藝看顧長樂的情況。
譚藝用聽診器做了檢查,邵天澤一直在旁邊看著譚藝的舉動。
等譚藝檢查完了,邵天澤才皺著眉毛開口問譚藝:“情況怎麼樣?”
譚藝麵容沉靜:“不是特別好。”
譚藝說不是特別好,邵天澤並不懷疑,因為他也是心腦科的大夫,麵對顧長樂的情況了如指掌。
譚藝說的話是真的,顧長樂的臉色很不好,從最近這段時間的狀態來看,也開始慢慢的向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
邵天澤開始擔心起來:“手術已經做過了。”
譚藝明白她說的是導致顧長歌去世的那一次重大手術。
“手術的確是已經做過了,但是抗排斥藥物一直吃著,那顆心髒卻並沒有想象中跳動的那樣平穩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