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給它打廣告，你沒看出來嗎？”
“是是，時刻不忘你的老本行。”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王克戴上透明手套，先剝了一個小龍蝦放到楚晴碗裏，“很好吃的，你也嚐嚐，不碰外殼辣不到哪兒去。”
“謝謝班長，我自己來就行。”楚晴不習慣別人照顧，婉言拒絕，老同學之間說話不用拐彎抹角，直來直去就行，“今天請您吃飯，是有點事想問問您。”
楚晴用上敬語，王克不能再開玩笑了，“我們是同學，又是同事，雖然我是你的上司，但畢竟共事這麼多年，私底下，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班長，一口一個您了，太生分了吧？”
王克麵露不悅，楚晴知道自己太過拘謹了，馬上改正，“我這不是怕你挑理嗎？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晴歡快的話語感染了王克，他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楚晴不應該和他見外，“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事先說好了，不該問的別問啊。”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楚晴想了想，直接問道：“我想知道和天辰集團的合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王克不解，當初是楚晴不願意接這個案子的，為什麼現在又關心起來，難道和他有關？“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聽說度假村定在郊外的雲霞鎮一帶，那裏隻有一個雲霞山，幾處溫泉，附近還有村落，開發前期投入比較大。為什麼定在那裏？”
“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王克鬆了一口氣，他自己都沒發覺，隻要楚晴對故人稍微上點心，他心裏就會不舒服。
“雲霞山地處郊外，空氣好，是天然的氧吧。溫泉蒸騰時遇到陽光會形成五彩雲霞，遠遠望去，好像仙境一般。你是在那裏長大的，應該比我清楚啊，當地政府一直想開發那個地方，給的政策夠優惠。雖然地點有點偏，但是當地政府會在合作意向達成後，市政規劃會盡快在附近修一條直達線路，出行遊玩會減少一半的時間。這些你在做外調時不是知道嗎？我們隻負責企劃和宣傳，投資方是天辰，他們錢多，不在乎這點的。再說了，度假村一旦落成，會帶動周邊經濟發展，增加就業率，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天辰集團此舉是名利雙收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孤兒院就在雲霞山腳下，我是在那兒長大的，對那裏有很深的感情。這麼多年來，院長媽媽和義工們為這家福利院奉獻了太多的精力。如果這個方案落實了，你知不知道政府會把福利院搬遷到哪裏？”
“據我所知，這家福利院設施陳舊，早已不符合標準了。政府並沒有多餘的錢投入，分流的可能性很大。”
度假村這麼大的項目，當地政府一定不會放過，福利院占據了黃金位置，是第一個拆遷的對象。對這個結果楚晴理智上理解，可情感上不太好接受。
楚晴沉默了，王克知道她心裏不好受，可這是好事，不可能因為某個人而有所改變， “福利院分流，對於孩子們來說是好事，你別難過了。”
“我知道，”楚晴悶悶不樂，“院長媽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還要為孩子們操心，這樣也好，院長媽媽早過了退休年紀，隻是沒有合適的人接班，才一直幹到現在。我把那裏當娘家，不管走到哪兒，遇到什麼事，隻要一想到那個地方還有愛我的人，關心我的人，就什麼也不怕了。”楚晴哽咽著，眼睛慢慢紅了。
“哎，哎 哎，”楚晴眼睛裏含著淚，弄的王克心裏也不好受，趕緊活躍氣氛岔開話題，“你是請我來吃飯的，別愁眉苦臉的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傷感，一時不能接受罷了，你別介意。”
“沒事，快吃吧，菜都涼了。”
“嗯。”
結賬時，王克搶著買單，楚晴過意不去，要把錢還給他，“說好了是我請你吃飯，怎麼能讓你買單呢？”
“你一個人帶孩子，用錢的地方多了，省下錢多給孩子買點零食玩具。我一個堂堂公司老總，讓女孩子請吃飯像什麼話？”
正拉扯間，楚晴看到往裏進的喬裕和助理小王，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馬上收回拿錢包的手，拘謹地站在一邊，王克沒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很自然地衝他們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