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金色餘暉,明亮而不耀眼,讓所有的風景都鍍上了淡淡的金色。
張慕揚走到許堯身邊,看了眼時間說道。
“你怎麼來了?”許堯剛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淡淡的問道。
“因為宴會都快開始了,但是卻少了一個人……”張慕揚微微一笑,半蹲下來,整理著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花束,“可瑩說那個人非常重要,必須要見證這一刻,所以我隻好出來尋找。”
“我會去的。”許堯看了他一眼,吸了口煙,“倒是你,今天晚上的主角,好像不該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吧。”
“我是奉命前來,順便對這個人說幾句話。”張慕揚伸手指向墓碑上許睿的照片,“感謝他曾經用生命去愛過我的未婚妻,我也會愛著她像是愛著自己的生命。”
“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哥哥聽不見,也看不見。”許堯冷哼,說道。
“可是,”張慕揚轉頭看著許堯,目光很堅定,“你能看見,也能聽見。”
“那又怎樣?”許堯彈了彈煙灰,反問。
“留下來監督怎麼樣?”張慕揚突然綻出一個春花般的溫暖笑容來,建議道。
“監督?”許堯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算了吧,你不會給我反撲的機會。”
“許堯,我是認真的。”張慕揚眼神誠摯的看著他,說道,“留下來,我們可以做朋友。”
“張慕揚,是我小看你了,我以前並不知道有的人可以以進為退,有的人真的能大智若愚,還有的人可以欲擒故縱。”許堯笑容落下,輕聲說道,“聽說你已經把袁惠芳的姑姑接出院了,還成了她的幹兒子。”
張慕揚沒有說話,他是成為了袁阿姨的義子,又請了律師,順利的利用自己的新身份,將袁阿姨接出院,移交給自己人照料。
張慕揚不再是以前的百無一用的宅男,他現在有著自己的智囊團,應對任何事情都輕而易舉。
袁阿姨出院,他也可以慢慢的擺脫袁惠芳的糾纏。
“好了,看看這是什麼?”許堯指著地上一片焦黑的灰燼,“錄像帶已經燒掉了,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不必忍受我的無禮,現在,你完全可以……”
許堯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謝謝,我是忍了很久。”張慕揚收回拳頭,看著許堯唇角滲出血絲,他的笑容格外溫暖,非常紳士的說道。
他從開始就清楚許堯這樣聰明的人,不會做出公布錄像帶的傻事,隻是到了今天才徹底的放心。
許堯擦了擦唇邊的血絲,牙齒被他打的有點鬆動,他抬起眼睛,對著張慕揚也微微一笑,站起身:“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恰巧我也很討厭你。”
“我隻是代許睿教訓你的而已。”張慕揚扯出一個笑來,“對犯了錯的孩子,不能心慈手軟。”
“你有什麼資格代替哥哥?”許堯一拳揮了過去,“不要以為可瑩承認了你,我也會認同。”
“隻要可瑩承認,那就夠了。即使我也不想認同你,但是可瑩把你當成了弟弟,作為你的姐夫,因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揍你一頓不過分吧?”
“姐夫?你還真會亂扣帽子,這一輩子,我隻有一個哥哥。”
兩個人在許睿的墓前拳打腳踢起來,落日的最後餘暉落在墓碑上溫和英俊的男人照片上,他的唇角噙著永遠不會改變的溫柔微笑,靜靜的看著在墓前扭打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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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酒店裏已經炸開鍋了。
“喂喂,董事長哪裏去了?怎麼還沒來?”
“外麵又幾家媒體還準備跟蹤報告這次訂婚呢?張慕揚怎麼還不來?”
“電話一直打不通,許堯也不見了。”
“該不是和許堯私奔了吧?唉,那樣就有看頭了……”
“年輕有為的董事長戀上英俊瀟灑的海歸男,拋下才貌雙全的未婚妻私奔他鄉,這個新聞標題怎麼樣?”
“好是好,就是有點長……”
酒店裏的議論議論越來越離譜,連最鎮定從容的宴會女主角——蘇可瑩都有點坐不住了。
原本說五點準時到場,可是現在都六點了,還不見兩個人的影子。
“可瑩,要不要報警?”肖鈺沒想到這一次來了這麼多的人,本來說隻請平時玩的很好的朋友來參見,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場商業龍頭的盛大宴會。
許多合作夥伴的老總都來捧場,原本定的房間不夠,好在牧誌剛和酒店的高層人士,將一樓大廳全包下了,臨時置成一個大型的Party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