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大廳,這是一座廢棄的山神廟,裏麵供奉的是關二爺,一丈二高的雕像顯得高大威嚴,香案上香火鼎盛,擺著各式各樣的貢品,最搞笑的是中間竟然還擺著一把槍,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正中央的椅子上擺著一張完整的老虎皮,兩邊有兩張椅子,上麵是豹皮,毫無疑問這兩張椅子是老二,老三坐的。今天有點特殊,旁邊加了一張椅子,上麵是張完整的熊皮,上麵還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看起來也算是高大,但談不上威猛,甚至有點書生氣,和這些粗俗不堪的土匪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大廳裏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一個個張嘴打哈欠,看樣子很多人都是從被窩裏爬起來的,一個個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沒有發現多了一個陌生人。
陳二狗看兄弟們都到齊了,於就大聲說道:“兄弟們,摸一下你們的腦袋還在不?”
腦袋還在不?老大開什麼玩笑,如果腦袋都不在了,那又怎麼能過來開會呢?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抹脖子,好像腦袋真得會掉似的。
大家哄堂大笑,唯獨兩人沒有笑,一個是坐在老虎皮椅子上的陳二狗,另外一個就是坐在熊皮椅子上的陌生人。
“笑,你們的確應該笑,因為你們的腦袋還在,可是,今晚上,我們的兄弟們有二三十人沒有了腦袋,和他們比起來,你們是不是應該笑呢?笑自己還活著,你們是否又應該哭呢?苦我們死去的兄弟!”陳二狗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狠狠瞪了一下老二王大彪,老三顧小寶,好像在說你們兩個帶頭起什麼哄。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下子整個聚義廳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尤其是老六段老六,這個家夥是個大嗓門,他一說話整個大廳都能聽見。
“奶奶個熊,那個兔崽子吃了狼心豹子膽,竟然敢在黑風寨上鬧事殺人,要是被我抓住他,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段老六站了起來,他咋咋呼呼地說道:“老大,這還有什麼會可開的,直接搜山,我們黑風寨戒備森嚴,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下山,我就不信抓不住凶手。”
“老六,坐下。”陳二狗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把手中的茶壺重重地摔了出去,用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好個戒備森嚴,好一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下去,那麼凶手是怎麼上山的,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那麼多兄弟的呢?”
這下段老六蔫了下來,以他那榆木疙瘩腦袋是想不出來答案的,這個家夥隻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陳二狗,看老大下麵會怎麼說。
老四張山虎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說不定那就不是一個人,可能是幽靈?”
“你看我不像人麼?”坐在熊皮椅子上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他環視四周之後說道:“人是我殺的,如果我想大開殺戒的話,估計恐怕在座諸位的腦袋都會搬家!”
“你,你,你究竟是誰!”老五姚振山這個時候才留意坐在熊皮椅子上的陌生人,可是在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盡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幽靈,張揚!”
四個字一出口,整個聚義大廳鴉雀無聲,一個個呆若木雞,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張揚,這些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陳二狗站了起來,走動張揚身邊深深鞠躬,他轉過頭大聲說道:“這位就是傳奇人物幽靈張揚,這就是平日裏,我向你們提及的大英雄。恐怕也隻有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上黑風寨,如果幽靈想要毀滅我們的話,恐怕在座諸位都可以到地獄報到了。在這裏,我提議大家向大哥敬禮。”
“慢著。”顧小寶站了起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張揚之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傳說中的幽靈估計年齡應該在三四十以上,怎麼可能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呢?況且,他說自己是幽靈就是幽靈了,萬一哪天來個人說自己是閻王爺,我們是不是還要拜見閻王爺?”
“對呀!大哥,這個小白臉憑什麼證明自己是幽靈呢?”段老六一向都是眼高於頂,很少服人,這次麵對一個小白臉,內心深處是瞧不起的,壓根不相信這人是幽靈。
這兩個人一提出質疑,眾人也就反應過來了,憑什麼說這個小白臉就是傳說中無所不能,殺人如芥的幽靈,一個個的紛紛提出來質疑。
在這個時候,張揚並沒有立刻辯駁,就是想看一下陳二狗在黑風寨的威信到底如何,看多少人是死忠,多少人中間派,多少人和老三顧小寶,老六段老六走的近,要通過這次的摸底來決定下一次怎麼整頓這群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