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殘桓,幽穀狼藉,到處是斷裂的千年古木,焦黑枯死的雜草。破裂的紅蓮花瓣散落燃燒,殘留的能量漸漸消散,蒼藍色的天穹上,先前被驚散的雲彩,又再次重新聚攏。
百年前一場生死之戰,一段英雄相惜的百年情誼,誰說生而為敵,萬世血仇,就注定血火刀兵?君不見,烈火七殺兩相容?
“果真虎父無犬子,今夕風采比之你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炎老看向君天正的目光由慈祥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老夫修道百多年月,今日竟然隻是與你戰個平手,他日有望窺見神道,我雖替你父王高興,卻也要告誡你,祖上留下的仇恨莫要太過執著,你天資卓越,用心修道方能不辜負你之天資”。
“桀桀,天正兄,這小老兒是怕你日後進軍獸皇神道,徹底滅了他們人族,故此要你忘掉我族和人族血仇,你可莫要信其鬼話”。蛟魔王在遠處陰陽怪氣的喊道。
“蛟血河,你給我閉嘴,憑你也配跟我君天正稱兄道弟?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自有分寸”。說完全然不在乎蛟魔王瞬間黑掉的臉,朝炎老鄭重的說道:“小子鬥膽,請世叔移尊我狻猊族內”。
蛟魔王實在忍無可忍了,蛟族和狻猊族同為獸族兩大王族,而狻猊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此刻聽聞君天正與炎老的對話,頓時再也壓製不住心頭的怒火。
滾滾魔氣自蛟血河體內衝天而起,蛟血河手握一把滴血的黑色長劍,對君天正憤怒的咆哮道:“看來你狻猊一脈,果真早就和人族串通一氣狼狽為奸,早已背叛我獸族,甘願給人族當坐騎仆從”。
陰冷蒼白的麵容上,無數細小的青色蛇紋,時隱時現,蛟魔王已經徹底憤怒。“哼,再敢口出狂言,我不介意滅了你這條陰險的爬蟲”。狻猊王鐵塔般魁梧的身軀,肌肉鼓動,靈力遊走,麵對蛟血河的栽贓和汙蔑,他已然動了殺意。
看到狻猊王眼神中冰冷的殺意,暴怒的蛟血河心頭微驚,瞬間冷靜了不少,雖然同為一族王者,但是他十分明白自己和君天正的差距有多大,但今日他設計圍殺炎祖,欲報父仇,怎能容忍狻猊王從中攪局。
“君天正,你我同為獸族,人族乃我族世代血仇,本來看你戰力強大,想要借你之手,一同滅殺炎鼎陽那老家夥,然而我失算了,你居然為人族出頭想要殺我”。
“本以為獸域流傳的那些關於你狻猊一脈和炎鼎陽之間的傳聞,隻是謠言,而今看來果真確有其事,但你以為我就沒有後手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早已聯絡了族內幾大法王,今日你若不識好歹,那就給那小老兒陪葬吧”。
隨著蛟魔王猖獗而陰冷的話語落下,焦黑的大地突然開裂,三道巨大的石雕浮出地表,散發出蒙蒙青光,那三件石雕刻畫的栩栩如生,宛若真實的生靈,展翅欲飛的金翅大鵬,仰天嘯月的洪荒巨狼,雍容華貴的千年白狐。
三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在光華閃爍中出現在靈蛇穀內,炎老和君天正頓時都是麵色凝重,這蛟魔王為了圍殺炎祖,不知道許諾了什麼代價,竟然可以請動獸族十八法王中的金翅鵬王、洪荒狼王、千年狐祖。
“鼎陽兄,歲月不饒人啊,自當年一別,再聚首已百年時光,然而蝠大哥和蛟二哥,確永遠的離開了。”金翅鵬王名為金鵬,身穿鵬鳥羽翼編製的衣衫,金光閃閃,分外奪目,看向炎祖的目光滿是唏噓感歎。
然而他身後站著的洪荒狼王和千年狐祖,看向炎祖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掩飾,隻有****的殺意和刻骨的恨意,洪荒狼王已然化身戰鬥形態,手背上青色的狼毛暴漲,朝炎祖低聲嘶吼,露出森白的獠牙。
一身雪白大髦的老婦人,神色冰冷,看著炎老咬牙切齒的說道:“金三哥,何必和這老匹夫多說,當年蝠大哥和蛟二哥就是死在他炎鼎陽的槍下,今日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今日就是拚掉這條老命,也要挖他心血,來祭奠兩位兄長的亡魂”。
炎老麵對這三位獸族的頂級高手,卻是怡然不懼,神色鎮定自若,語氣平和的看向對方,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難得幾位還能記得老朽,想要取我心血,你們紅河五祖僅剩的三王,也必將喋血此地”。
“當年老蛟魔王確是死在我的槍下,要殺我報仇,盡管放馬過來,我炎鼎陽接著,但是蝠王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明白你胡紅梅為蝠王百年守寡的苦楚,可要報仇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死在斷魂釘下,難不成你們懼怕對方勢力,不敢尋仇?所以要把仇恨都發泄在我身上”。炎祖一語道出蝠王死因,讓這紅河三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