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山夜話(1 / 2)

荒涼的半山腰上,老中青三代蠻神霸體,席地而坐。有山風從遠處吹來,夾雜著刺鼻的硫磺味道。

辛辣而刺鼻的味道,如同手中火辣的烈酒,這種烈酒隻有最剛硬的漢子才會這樣大口豪飲。

黃昏的天空,總能看見無數火燒的雲彩,在大地上投射下大片大片的陰影,飛鳥撲棱著翅膀遠去,在天空中留下孤獨而寂寞的鳴叫。

這樣的昏黃午後,這樣的荒涼山坡,這樣辛辣的烈酒,一群孤獨的男人,就這樣粗狂的盤地而坐。

飛鳥掠過天空,孤獨的鳴叫,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勾起無數往事,越是看似豪邁的人,越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往事。

記憶酸澀,辛辣如同烈酒。短暫的沉默,不知誰先打破氣氛,眾人紛紛仰頭,大口的吞咽著壇中的烈酒。

“太烈了,太辛辣了”。這群看似豪爽的漢子,不約而同的喊道。放下酒壇的瞬間,不動聲色的抹掉眼角那滴明亮的液體。

然而到底是酒水太過辛辣?還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太多難以言說的心酸?

暮色越來越暗,那些燃燒著的雲彩,如同燃盡的煤炭,沒有了光熱,暗黑的邊緣,看上去是那麼壓抑,那麼悲傷。

古銅色的肌膚,青筋盤繞交錯的有力肌肉,挺拔而魁梧有力的身軀,飲著最辣的烈酒,看上去粗狂而豪邁。

就是這樣一群男人,無論年邁的,青春的,此刻都如同即將沉陷的夕陽,那麼消沉,那麼無力。

殘酷的命運,在歲月裏無情的輪回,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一個被刻意遺忘甚至嘲諷的身份,那就是蠻神霸體。

辛辣的烈酒,火焰般灼燒過咽喉,在胸腹間散發火熱的刺痛感,一直以來都那麼樂觀,那麼平靜的少年,突然淚流滿麵。

因為周圍盤坐的這些人,這些和他有著共同命運的人,命運的軌道上,他們在命運的捉弄下,先後踩踏著同一條軌跡。

同樣的命運,必然有著驚人相似的往事,夕陽下那刻意的揚天痛飲,那看似不經意的拂過眼角的手,依然說明了一切。

同為蠻神霸體,他們都有無數辛酸的往事,不堪回首,卻早已刻畫在記憶深處,無論多少年過去,那種痛依然都在。

看著霸體一脈的前輩們,少年對他們內心的痛,感同心受,那些眼角殘留的水跡,瞬間刺痛了少年的心。

這一刻柔軟的內心,如同無數毒蟲噬咬,記憶中那些嘲諷,那些冷漠,那些不屑,所有的一切如同瞬間被放大了好幾倍。

世界那麼大,他們也想去走走,可是那些如影隨形的嘲弄,那些刻薄而怨毒的打擊,如同無數植物藤蔓,從腳下破土而出,叫他們緊緊的限製住。

命運早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他們獨一無二的路,他們注定孤獨,注定艱辛,注定要承受那些無情和打擊。

從來都那麼堅強的少年,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哭泣,在這些有著共同經曆,有著共同命運的人麵前。

因為他們理解他的痛苦和悲傷,就像他知道他們內心的痛。他們同為霸體一脈,他們有著共同的命運,他們有著共同的追求和夢想。

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夕陽早已被遙遠的地平線吞沒。夜空中寂寥的星,零散而遙遠,黑暗中隻能看到山腳下,那一條條紅色的岩漿河流。

光禿禿的山坡上,除了那些巨大的火山沉積岩,就隻剩下散落的白骨,沒有可以用來生火的材料。

晚風依然夾帶著岩漿的氣息,卻多出了幾許涼意。哈哈哈,黑暗中誰的笑聲那麼粗曠豪邁,場間低沉的氣氛輕而易舉的打破。

“我就說這小子,喝不慣我們釀造的烈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