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煩人……”
陳芸板著臉, 帶這丫頭和婆子在抄手走廊上走著, 準備過去參加璟姐兒的生日宴。
不管怎麼說, 她們現在還是一家人, 就算剛揍了璟姐兒一頓, 璟姐兒也告狀讓二哥過來痛斥了她一頓, 也還是要做好表麵功夫, 送了禮物不說,人也要露麵。
“呦,這不是陳二嗎?你終於肯從宮裏回來了?”
剛到東園的宴客廳, 就在廊下見到了也來參加璟姐兒生日宴會的華亭鄉君。
華亭鄉君梳著望仙髻,穿一襲大紅灑金的刻絲裙,下著八開的月華縐裙, 麵容清秀, 此時看著陳芸穿了一條千金難買的橫羅裙子,目中泛出冷意。
“嗬嗬……是啊……”
陳芸敷衍著笑了下, 同樣聲音帶著點冷。
這倆人一直不太對盤, 在場的貴女大家都心中有數。
華亭鄉君自詡多才多藝, 一貫在京都貴女中比較受追捧, 偏偏陳芸就是不買她的帳, 之前諷刺她“大家”, 可讓華亭鄉君私下懊惱了許久。
“來了,怎麼不進來,你們二人偏在廊下說話。”
張茹是三品廷尉之女, 性格又溫和可親, 和眾人的關係都挺不錯的,便由她出來打了個圓場。
“是啊,姑姑,鄉君,都快進來,咱們今天的壽星公等著呢。”
琪姐兒雖然對璟姐兒能大肆慶祝生日,心裏不以為然,但是好歹她們都是一脈同枝的陳家女,在外人麵前好歹裝也要裝的親熱。
她之前因為璟姐兒能辦生日宴,自己作為長房嫡女卻沒有這麼大的排場,向魯氏鬧過一場了。
但是聽魯氏說了原委後,得知璟姐兒之前是被陳芸狠打了一頓,連二老爺找過去都沒占著什麼便宜,不得已二老爺便用生日宴做璟姐兒的補償。
琪姐兒不想也挨陳芸一頓揍,這才也熄了攀比的心思。
“方才我就是問問她,怎麼竟舍得回來了。誰不知道陳家二娘一向得宮裏得太後娘娘喜歡,恨不得終年讓她陪住在宮裏。”
華亭鄉君終於見到了陳芸,心中的火氣藏都藏不住,冷笑著有些嘲諷的道。
其實她已經一年多沒見過陳芸了,往年陳芸都是在外祖家呆半年,回京都後還常往宮裏跑,又不愛參加賞花會和詩會,倆人要碰麵還真的不太容易,想發泄也難。
“怎麼,鄉君有意見?不若下次也求求公主,帶你在宮裏住一段?”
前世裏陳芸可是律師,打嘴炮她輸過誰?因此很速度的回了話,同樣惡意滿滿。
誰都知道華亭鄉君的娘親,寧波公主生母是宮女出身,在公主出嫁前就早亡了,還在宮裏時就是小透明,如今想進宮趟就隻有和大臣外戚一樣三節五壽時參加宮宴了。
“你……”
華亭鄉君簡直要被氣死了,她最煩有人拿她母親在宮裏不受寵說事了。若不是她父族是名門世家,隻憑母係她更加沒有底氣了,所以從小格外努力的學習,想要通過才華被認可。
看著陳芸依然那麼囂張,有幾個和華亭鄉君交好的侯府小姐們開始嘻嘻哈哈的說起話來。
“二娘不久就要出門子了,自然要回來的。”
“二娘好福氣啊,謝家玉郎可是才名遠播的,聽說連身邊侍墨的丫頭都會作詩。”
“哈哈,不知道二娘以後還懶不懶了,到時候連個侍墨的丫頭都比不過可就丟臉了。”
知道她們意在諷刺自己才華不顯,陳芸暗地裏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