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行嗎?你想求子, 去廟裏有什麼用, 應該來求我啊!”
謝奕一大早就醒了, 糾結的看著容和, 周嬤嬤等人幫陳芸收拾東西, 準備要去寺廟的衣服等, 嘟嘟囔囔的嚷著。
她們幾個一去就是一整天, 剩他一個人在家裏多憋悶,由於傷還沒養好,謝奕也不能出門, 隻能像個被扔在家裏的寵物一樣,目光灼灼的盯著陳芸。
“求你自己給你娘懷一個孫子?”
陳芸梳妝完畢後,從銅鏡裏惡意的打量了一下謝奕, 冷冷的出言道。
她發現近期謝二這廝尤其的蹬鼻子上臉, 竟然還會出言調戲自己了。
“我自己當然不行,但是我能保證讓你三年抱倆!”
挺了挺胸脯, 謝奕莫名自豪臉, 笑的那雙桃花眼都眯了起來, 他想自薦枕席啊。
“不想試!”
陳芸毫不動容, 起身後拍了下裙子, 利落的醜拒了。
謝奕聽後一臉委屈, 卻依然賊心不想死,“你就再試試嘛。”
傷口處最近有些發癢了,縱然身體還沒有恢複, 但是謝奕天天看著陳芸, 心裏也一直癢癢的,總想試著親近一下,但是此次都被毫不猶豫的拍了回去,隻能看得見卻吃不著,他也很難過啊。
心安理得的把謝奕仍在家裏,陳芸坐上了馬車,與劉氏同一個車廂,謝夫人自己在一輛馬車。
“大嫂氣色不佳啊。”
陳芸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劉氏,她的眼底有青黑色的眼圈,形容消瘦,若不是自己知道劉氏和謝老爺有一腿,還真要以為她是日也照顧謝大爺,擔心謝大爺病情呢。
劉氏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在窗邊,眼睛望著窗簾被風吹起時露出的風景。
車廂裏隻有她們兩個人,陳芸受不了這麼沉默的氣氛,隻能自己又找了個自以為安全的話題。
“近來大哥的病情可是好轉了些嗎?二爺才受了傷,大哥也病了一場,他們果然是兄弟連心啊。”
聽著陳芸的話,劉氏不知道哪裏被戳中,突然嗤笑一聲。
“弟妹和二弟感情倒是好,聽說二弟是為了你才受了傷?”
這陣子謝夫人私下裏沒有少對陳芸咬牙切齒,喊她“狐媚子”,迷了二郎的心智,這些劉氏看見也當做沒看到,縱然謝二是救陳芸而受傷的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劉氏但是心裏總還是好奇的。
她記得不多久之前,謝二說起這個陳氏來,還是滿臉怒色,相當不滿的樣子,之前新婚時謝二就鬧著要休妻,劉氏也是知道的,這才多長時間,謝二竟然就為了救陳氏豁出命去,多奇怪啊。
陳氏真的是好本事,這麼快就把謝二攏在手裏了,也讓劉氏不佩服不行啊。
人心會變的這麼快嗎?劉氏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是啊,為了救我!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個黑心爛肝的,竟然躲在陰溝裏使壞,想對著我射毒箭,也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幸好我有個好夫君啊,寧願自己不要命也要救我。”
嘴裏刻薄的抱怨著,還要再秀一波恩愛,陳芸邊說著邊暗自觀察劉氏的表情,她猜劉氏一定從謝老爺那裏知道了什麼,不然謝老爺也解釋不通怎麼會突然讓她跟著謝大回老家。
至於謝老爺想暗害自己來封口這事兒,劉氏知不知道,就不好說了。
說起來劉氏也是個人物了,正常人和公爹偷歡被小叔子和妯娌看到,若是知道這事兒的話,總會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要臉樹要皮,這個時代的女人天然道德感比較重的。
但是劉氏愣是就沒有表現的有一絲異常,坦坦然然的麵對著陳芸不說,還麵色帶著點說不出的譏誚和冷漠來,活像和公爹偷情的是陳芸一樣。
“弟妹總是命好的。”
劉氏長歎一口氣,神色莫名,接下來又重歸沉默了。
等到了青藍寺,陳芸和劉氏下來,一起去謝夫人那邊,一左一右的伺候,看上去三個人倒是還挺和諧的,像是最平常的婆媳那樣,婆婆麵善,兒媳恭敬,也惹得同樣來上香的西平侯夫人豔羨不已。
“太太可真是好福氣啊。”
西平侯夫人柳氏與謝夫人互相見過禮後,看著謝夫人眼熱的說著。
柳氏說起來,也是個京都名門裏知名的人物,她是庶女出身,嫡姐病逝後聽從家裏的安排嫁進西平侯府為繼室。
西平侯素來花天酒地葷素不忌,和男戲子糾糾纏纏的傳聞都不新鮮了,有這麼個丈夫已經夠糟心了,偏偏嫡姐留下來的兒子江雲哲又是個性子古怪的。
江雲哲放著世子之位不做,年紀輕輕就去了西南,在賀家軍中一點一點打拚起來,如今已經是羅城將軍了,前兩年剛剛回京述職,今年二十五歲了依然不娶妻。
而因為江雲哲放棄了世子之位,最後氣的西平侯為柳氏生的嫡次子江雲起請封了世子,為此柳家老婦人,江雲哲的親祖母還帶著人上門鬧了一場,滿京裏風言風語的傳著柳氏居心不良,存心把江雲哲擠兌走,讓自己的兒子做世子。
所以柳氏的名聲在京都裏也變得差起來,加上西平侯自身名聲也很差,並且隻是領個虛職混日子,空有頭銜的侯府罷了,眾人也都不甚在意。
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夫人們提起哪家的惡毒繼母,或者心機深沉的婦人,是一定要點柳氏的名字的。
好在柳氏也是個心寬的,自己問心無愧,西平侯和江雲哲也都知道她是個什麼人,自家嫡母一向疼愛嫡姐,她一個庶出的女兒在她麵前從來沒有想到能得什麼好,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她真心把江雲哲當做自己的兒子看了,也是母慈子孝。
因此她更是盼著江雲哲娶媳婦盼的眼睛都紅了,因而看見別人家太太帶著兒媳婦一起出來上香,都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