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在周家過得不容易……”
謝奕艱難的開口, 若不是迫不得已, 他也不會願意麻煩她。
“我在你們家過得也不容易啊, 你爹和你大嫂之前還處心積慮的謀殺我呢, 我說什麼了沒有。”
陳芸在床上翻了個身, 完全不想管謝大姐的事, 甚至謝大姐落到這一步都是她處心積慮設計的, 要陳芸說,之前謝大姐有膽子犯賤,現在就要有能力承擔惹惱她的後果。
謝奕被陳芸戳中了軟肋, 再也不吭聲了,隻是一個人縮在床榻的邊緣處,長籲短歎個不停。
“再說了, 你是幫不了你姐姐的, 除非你叫你姐夫把那個妾打發了。說來說去不就一個妾嘛,大度點有什麼事呢, 你姐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做弟弟的還有侍妾呢, 你爹也有侍妾, 之前你大哥更是明晃晃的寵妾滅妻, 也不見你大姐說點什麼, 輪到自己身上了, 這才知道疼啊?”
“憑什麼隻許你謝家的男人納妾,不許你姐夫有侍妾啊。”
陳芸被他歎氣聲弄的煩躁不已,本來想睡覺了, 由不得已的出聲繼續勸他。
但是, 顯然她的勸解不僅無效,反而更讓謝奕覺得難過,因為她說的完全在理,謝奕找不到一個字來反駁。
“啊啊啊……”
像個點燃後又被澆了水的炮仗,謝奕隻覺得無比的堵心,在榻上滾了兩圈後,捶了下枕頭,謝奕撓了撓頭發,從自己的貴妃榻上滾下來,然後抱著枕頭迅速的撲上了陳芸的床。
“自覺滾下去,別讓我動手揍你哈。”
眼見著謝奕最近實在狗膽包天,陳芸在謝奕上床後,一手拽住謝奕的頭發,語氣低沉的威脅著。
“我……我有事跟你商量。”
謝奕把自己的枕頭擺在陳芸枕頭的一側,躺了上去,頭發被陳芸拽著也努力忽視,並不敢扯被子,隻是自覺的縮在床的最外側,老老實實的平躺著,說話時把臉側過來,看著陳芸道。
其實這個念頭,謝奕年前就已經開始打算了,但是這事決心好下,但是他一直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應對後麵會出現的問題,這才一直耽擱到現在。
“我想放開浮嫣和明月的身契,讓她們在莊子上尋個人再嫁。”
望著陳芸側臉優美的輪廓,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謝奕的心也軟了,聲音在暗夜裏溫柔又低沉。
“唉?”
陳芸扭過頭來,和謝奕一起側躺著臉對臉,心裏真的有點驚訝了。
“我已經有了你,往後她們隻能在後院裏蹉跎青春了,到底是主仆一場,我也不忍她們如此虛度年華。索性把身契和戶籍給她們消了,以後她們就是平民不是奴才了,再給她們陪送些資財作嫁妝。”
明月和浮嫣樣貌都很出眾,年紀又輕,沒有子嗣,這時候放出去嫁人也不算耽誤她們,謝奕也是為她們做好了打算。
“有了我就不用她們伺候枕席了,你確定?”
突然地,謝奕的覺悟完全的升華了,整個人的思想上升了一個層次,陳芸是真的老懷寬慰,隻是驚訝和欣慰之餘,難免再仔細探探。
“當然確定,有夫人這朵月下名花,珠玉在側,其他女子便如庸脂俗粉,再不能入我之眼了。”
謝奕雖然覺的陳芸這話問的假惺惺的,說的和之前她哪一次曾經允許他找別的女人伺候一樣,明月兩人便是不送走,陳芸也不會允許他行差踏錯,隻是前者是被陳芸苛求,現在謝奕主動自願而已。
盡管想是這麼想,不過謝奕回答的依然誠意十足,不打折扣。
“那要是你娘不允許,或者再給你其他女人呢?”
陳芸眨著眼睛,對於謝奕能夠主動尋求思想上和行動上的進步,表示由衷的為他開心,但是還是要再多問兩句。
“要不要其他女人伺候,說到底是我自己的事,便是我娘也不能強壓著我的。到時候娘親問起來,我就說……就說自己中箭後傷口雖然好餓,但是身體元氣大減,身邊的女人多了不利於健康……”
謝奕說到最後,俊美的臉上一片緋紅,連耳尖都染上了一層粉色,那雙望著陳芸的桃花眼,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的水潤,整個人看起來純良的像個待宰的小鹿。
男人的性能力和尊嚴和驕傲是掛鉤的,對男人來說,親口承認“不太行”,是很丟臉又傷自尊的行為,一般人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說出口的。
但是想來想去,謝奕覺得唯有此理由能夠萬無一失,達到最好的效果,加上被陳芸耳濡目染的影響,謝奕不僅臉皮厚了,心腸也黑了,所以盡管羞恥度突破天際,但是謝奕依然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哈哈哈……不要拿我當借口啊,我怎麼感覺你是真的那裏不行了啊。”
陳芸也被謝奕的這個理由震撼住了,隨即抱著肚子捧腹大笑,能把謝奕調,教到這個份上,陳芸覺得簡直成功了一半啊,她有點惡意的故意往謝奕下半身瞅,嘴裏依然習慣性的消遣他。
“不不不,你的感覺不準的,我很行,你試試就知道了!”
謝奕本來已經很羞恥了,要不是覺得之前他家糟心事太多,心理對不住陳芸,也不會這麼真誠,有問必答了,但是陳芸方才的話,事關男人尊嚴,謝奕對她再多的寬容厚道,也經不住她這麼一激。
因而謝奕一邊說著,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陳芸的被子,鑽了進去,身體負在陳芸的身上,故意拿已經有點挺起的物什去蹭陳芸的敏感處。
“喂,犯規了啊,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這麼猥瑣。”
陳芸一腳把謝奕從自己身上踹下來,並且用力程度,讓他三百六十度翻滾著滾下去床去。
就是嘛,一言不合就要汙起來,還能不能行了啊,必須不能慣著他毛病。
“啊……”
謝奕從床上掉下來時,側臉著地,幸好地下鋪著柔軟的毛毯,不然一半臉上有了青淤,明天上朝時必然會被翰林院那些同僚圍觀,家裏倒了葡萄架什麼的,被他們一腦補,無形中陳芸的凶名也要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