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午飯，回到教室自習。
胡曉北學累了之後看了一下手機，看到孫玉蕾給他發了一張截圖，是他直播主頁的留言區。
“大哥，你難道昨天沒有自習嗎？”
“主播生病了？保重身體呀！”
“你自己不自習沒關係，但是我的女神呢？讓她露個臉呀！”
“大家不要著急，我已經打過110了，警察叔叔讓我們稍安勿躁！”
胡曉北看大家玩得這麼開心，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他打開直播軟件，在自己的主頁上留言：昨天來了省城集訓，沒有直播，今天恢複直播，讓大家感受一下一群學霸在自習的感覺。
下午一點多，快上課的時候。
教室內突然一片躁動，幾個人的交頭接耳變成了一群人的嘈雜議論，大家都拿著手機看著什麼東西。
胡曉北正做著培訓班的課後練習，看到這情景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連忙湊過去問：“老周，怎麼了？”
周家正沒說話，隻是招招手，示意他坐過去。
胡曉北湊到他身旁，看到他手機上的一串名單。
“我們區的名單出來了。”周家正說。
胡曉北剛要問什麼名單，突然想到這應該是預賽的成績，心裏頓時提了起來。
省城的幾個區各自出名單，江北市則是本市教委出一份名單。
胡曉北給林子博發了一條短信：“名單出來了嗎？”
林子博回了一個抓心撓肺的表情：“據說是出來了，不過還沒有分到各個學校，先別急，馬上就能拿到。”
附中的同學們在手機上翻著名單，在名單裏找著自己的學校和自己的名字，看到自己名字的同學鬆了口氣，一直沒看到自己名字的，把心越提越高。
幾分鍾之後，教室內隱約傳來一個女生的哭聲。
胡曉北轉頭一看，是一位附中的女同學，趴在桌子上，抽動著肩膀，低聲哭泣，旁邊有一些同學在安慰著她。
“不行了，我出去轉一轉。”胡曉北受不了教室裏壓抑的氣氛，拿著手機走了出去，後麵周家正也跟了過來，臉上有一種釋放後的輕鬆。
胡曉北靠在窗台上，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說：“你這是預賽過了高興的？還是預賽沒過終於解脫了？”
周家正深吸口氣：“過了……你那怎麼樣？”
“我這沒消息呢，我們市參賽沒幾個人，三天還沒批完，真是服了他們。”
兩人說了沒幾句，胡曉北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連忙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林子博的一條消息：“咱倆都過了！”
胡曉北激動的跳了起來，在半空中伸手用力的壓了一下周家正的肩膀，整個人騰空飛起，用力的揮拳大吼一聲：“yes！”
“你特麼瘋了！”周家正笑罵著躲開。
胡曉北也樂極生悲，落地的時候腳崴了一下。
幾分鍾之後，胡曉北苦著臉，扶著老周的肩膀從教室外走回座位。
周家正憋著笑：“你一直都很淡定，我還以為你是胸有成竹呢。”
“我信心是有的，但也怕意外啊。”
周家正指著他一瘸一拐的腳：“這算不算意外？”
胡曉北苦笑著捂了一下臉：“好吧，這是我自找的。”
上課前最後一分鍾，老師走了進來，大家才勉強安靜了一些，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成績，隻有個別幾個外市的同學還沒有看到名單，附中的一個女生和兩個男生黯然離場。
他們離去的背影讓眾人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考試，這是競賽！
既然是競賽，就難免優勝劣汰。
胡曉北拿起筆在“內部資料”的扉頁上寫道：我們經常會忘記，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