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九月,都有這麼一群人,為了物競的夢想而瘋狂拚搏。
胡曉北在身心俱疲的狀態下繼續堅持一周,確實和狀態良好時很不一樣,尤其到了晚上,經常能感覺到從身體內部傳遞而出的疲倦。
這根繃起來的弦已經到了極限,有點像是大病初愈就上了戰場,讓他想起上次跟楊俊凱“拚”過一段時間之後的感覺。
胡曉北覺得,他之所以能夠咬牙堅持下來,身邊這些小夥伴們的功勞很大。那些不在身邊的小夥伴們發來的加油助威,也能讓他感受到前進的動力。
實驗考試前這幾天,有一段話他特別認同:一個人能走多遠,看他與誰同行;一個人有多優秀,看他有誰指點;一個人有多成功,看他有誰相伴。
除了這些,胡曉北覺得它也應該感謝上帝或者命運。
複賽理論考試之後,“實驗線”的一波三折,就像是上帝的惡作劇,讓他體會到了命運的無常,也經曆了一次心靈上的洗禮。
此刻,麵對實驗考試,他的心態已經全然不同。
胡曉北覺得,這就是經曆洗禮後的成長,也是磨礪之後的蛻變。
成長和蛻變難免苦澀甚至痛苦,而他卻用最小的代價和最短的時間,完成了一次心靈的錘煉。
考試前的早上,他照常早讀,然後在自己的摘抄本上寫下了一段話:平常心很難,但也不要有太多壓力,勝利了是一場驚喜,失敗了也是一次經曆,你隻需努力到無能為力,剩下的全憑天意。
……
兩道實驗題,一個電路,一個光學。
胡曉北剛開始就把電路圖畫錯了,犯了一個低級錯誤,把電阻放錯了位置。好在他沒慌,不緊不慢的重新設計電路,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
時間依舊是他的生死線,這道題需要測量的數據太多,他的動作還不太熟練,但他不敢加快速度。
胡曉北強迫自己不去考慮時間的問題,因為隻有穩穩的做下去,才能保證準確率。如果刻意的趕時間,他肯定會在某些步驟上卡住。
對胡曉北來說,能少卡住一個地方,就多一分勝算。隻要少出錯,時間就來得及。
胡曉北也盡量不去關注其他人的進度,因為他知道自己差不多是最慢的那一個,看別人的操作反而會讓自己焦慮。
電路題最後一個步驟算了一遍,沒有得出想要的結論,暫時擱置。好在後麵的光學起步順利,不到一分鍾就把分光計調平,給了他多一點信心。但是很快,他又在“自準直”測三棱鏡這裏摔了一跤。
總之,數據和作圖是磕磕絆絆的應付出來了。
計算勉強過關,最後結論依舊是“差一點”。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個小時已經過去。
實驗考試結束了。
胡曉北麻木的聽從監考的指揮,停筆,交卷,走出考場。
當他看到一臉笑意的老胡後,才意識到,他的物競已經結束,屬於他的cpho到此為止。
老胡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都結束了,我請你和林子博吃飯,下午一起去逛一逛。”
胡曉北點頭:“晚上應該會出成績,出了成績再走吧。”
老胡沒有反對,盡管他覺得走那麼晚沒有任何意義。
讓胡曉北感覺到好笑的是,林子博出來的模樣,也是一臉“放空”的迷茫,這也讓他忽然意識到,老胡剛才臉上的笑意貌似並不是那麼善良。
這讓他決定中午點幾道價格不菲的菜,讓老胡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