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屋時,衛洵正梗著脖子看手中奏折,並不理會我。
我俯身他扔出去的折子撿起,拍拍灰塵,朝他遞過去。
他將頭扭向一邊,“你來做什麼?”
“喔,皇兒思念父皇的很,臣妾帶他過來瞧瞧父皇。”
“康兒,你看,父皇在這兒。”我抱著皇子湊過去,皇子黃河鬼棺,-
因剛剛睡醒的緣故,眼神惺忪,的手在空中亂抓,竟扯去了衛洵手中的朱筆。
衛洵一時沒有防備,看見那扯筆的罪魁禍首時,刷的站了起來,就要去奪那筆。
“胡鬧。”他的手伸過來,皇子卻咯咯一笑,抬手將筆揚開,衛洵躲閃不及,一大道紅色被畫在了臉上。
衛洵臉上一黑,一抹怒色騰騰升起,皇子尤嫌不足,竟然抬手一擲,將那朱筆扔去了衛洵身上。
衛洵的一身月白雲紋滾邊龍袍胸前,被添了一大道紅痕。
這衣服應該是沒用了。
我們母子倆今也算把禍闖了個十足,要知道衛洵這人,一直是有些潔癖的。這衣服的模樣應該也是個“新人”,突然遭受大難,實在是命運多舛。
朱筆掉在地上,“嗒”的一聲,清晰可聞。
衛洵冷冷看著我們,皇子卻突然爆發出咯咯笑聲。
實話,他出生以來,極少笑的這樣開心。
可憐屋內其它人早就嚇的跪下了,簌簌發抖。
衛洵終於開口,“來人,將皇子——”
我抬眼看他,他忽然一頓。
室內氣壓更加冰寒。
過了會兒,他扯出個笑容,“的玩具拿上來。”
太監們大鬆了口氣,不一會兒,就抬上來好幾隻箱子,裏麵有木頭雕的龍、虎、魚,也有布做的老虎,還有一些竟是我也不曾見過的。
衛洵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從我懷中接過孩子,輕搖手中一隻撥浪鼓,“康兒近來似乎活潑許多。”
“是,正好也快到他的百日宴了,原本以為他體弱,辦不聊。如今,臣妾倒是想為他好好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