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懲罰間,她稍一思考,便,“哀家也一個隻哀家知道而園主不知道的秘密吧。”
眾人呆呆地看向她,她那雙鳳眼中閃出陣陣幽光,慢慢開口道:“起來,樂康太子的墓地還是本宮選的,先皇墓那邊雖然環境清雅,終究不如清心林幽靜,還有眾多銀杏……”
“母後!”衛洵率先開口打斷,我反應了一會兒慢慢問,“她,她剛什麼?”
衛洵蹙眉,“沒,沒什麼。”
“康兒他,死了?”
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什麼時候的事?”
依然是一片寂靜。
這風雨將來前的沉寂,顯得詭異莫測。
我踉蹌起身,“臣妾告退。”
清心林。
在荒草叢生的盡頭,有一片片茂密銀杏。這個季節,萬物枯死,唯獨銀杏鮮活嫩黃,層層疊疊,織金疊雲,仿佛收攏了下的耀眼眼色。
銀杏林下,是一座嶄新墓碑,一座,雖然並不華麗,但看得出碑石質地極好。尤其是上麵鐵畫銀鉤,瘦若削骨的金字,似是衛國皇帝的親手刻寫。
字跡斷續,可見雕刻之人也於心不忍,或是忍著強大悲痛。
風聲吹過,銀杏林響動成聲,有群群白鳥飛越而出,清嘯離去。
原來是樹下一女子悲聲痛哭,聲音淒婉,不忍多聽,那樹葉也為之悲傷,紛紛零落飄下。
墓碑尾端,但見一行字:愛子死於元玉四年,吾與其母均悲痛,上有好生之德,願保佑他泉下極樂。父衛洵書。
元玉四年,那已經是一年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