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示好(1 / 2)

兩套裙子拿到跟前挑了挑,雙彤選了秋香色的那條,因著要進宮,妝容與飾品也馬虎不得。初萍從首飾盒中拿了一對蝶戲花出來,那上頭的各安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大珍珠,在她幾匣子珠花裏頭是難得的佳品。

雙彤猶記得上一世她也有這麼一對類似的珠花,似乎她及笄後就很少戴了。

她們正梳著頭,猛聽得樓梯響。

豆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衝了上來報信:“二小姐可不得了!雷將軍在門口與夏侯少爺打起來了。”

她話剛說到這裏春回就上了樓。

春回笑著說:“我當這丫頭死活搶在我前頭做什麼呢?原來是給我們小姐報信來的。”

豆兒得了二姑娘的好處轉眼就告訴全府的丫鬟婆子知道,二姑娘出手這樣大方,羨慕死別的丫鬟。她們這些底下人靠月銀活的話,那叫沒本事,主子們的賞賜才是她們一貫眼熱的東西。豆兒明知道春回往院子裏來就是給二姑娘報信的,她抄了幾條近路搶在春回的前頭上樓,想邀個頭功。

她的心思被春回揭穿,她也不羞愧,反而直愣愣的盯著雙彤頭上的蝶戲花瞧,還下意識地咽了口水。她其實一上樓就往二姑娘的頭上看,那對戲花的珍珠蝴蝶太好看了,她的目光留在上頭就沒挪過,不過她也想過二姑娘是不是會舍不得。轉念又一想,隻要她表現得貪婪一點,讓二姑娘曉得她的用意,說不準當主子的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雙彤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的蝴蝶,又比著鏡子照了照,對初萍說:“這對蝴蝶倒是挺稱我的心意。”

初萍收起她的木訥,在雙彤身後替她理了理撥亂的發絲,直視銅鏡笑著恭維:“也隻有小姐這般的人兒才配得上這對。”

豆兒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

雙彤在首飾盒子裏撥了撥,找到一支純金打的簪子對豆兒說:“喏,這個適合你。你拿去打掉換銀子也使得。”

一屋子的人眼見著豆兒黑著臉拿著金簪子下樓去了。

春歸對春回說:“你可沒見到,先頭得了個珠花唱著歌蹦躂下去的,這會兒又得了金簪子,臉卻黑得跟包公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爹娘或是小姐打了她一頓。”

春回攤手:“這一路,我琢磨她撒丫子跑我前頭幹什麼呢。我還以為她有什麼算計,一路跟著她來著的。原是爭頭功這回事。剛才她的眼神你看到沒,恐怕這下子出去要給我們使點絆子。”

“我哪裏有那麼多簪子珠花賞她,她願意自作孽,我也管不著,”雙彤忽然想起豆兒說的事,“雷將軍和夏侯少爺打起來了?”

別看春歸咋咋呼呼,春回比較厚道,相比而言,是春回在屋裏更呆不住。她從來就是斥候的差事,一有機會,她就往外頭跑。今兒也差不多,一大早的,她溜到街上買豆腐腦兒去了,可算回到了京城,她不想錯過長安的早市熱鬧,春回在街上解了饞回到府門口,正撞上夏侯少爺帶著禮物來拜師。

夏侯少爺不愧是他們家說一不二的小祖宗,鬼曉得他是怎麼說服了他們家的長輩,今兒真的就來了。沒等春回上去跟夏侯小少爺打照麵,從街的另一頭雷偏將領著他的人氣勢洶洶地殺了來。

齊屯長被嚴家扣住,他手下一百來號的人可沒有被扣住,總有好事的喜歡添油加醋,往上頭捅到雷偏將這裏。底下人最擅長揣摩自己頭兒的想法,齊韶做的那些好事,他們可都沒有說,隻說了嚴家多麼多麼不仗義,嚴二小姐怎麼怎麼不地道,齊屯長隻不過花了他們一點點銀子,就被他們打了個半死,還扣了起來不放人。

雷戰對嚴家、嚴二小姐,正憋了一腔的怨氣。底下人再一煽風點火,他就燒了起來,哪裏還會仔細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手下做錯了,帶了人一門心思地來找嚴家要人要公道。

嚴府門前的小道本不開闊。

夏侯少爺抬著禮物,雷偏將又領著人馬。兩廂在門口一碰,便起了口角。

夏侯小公子那是什麼人?京城有名號的一霸王。他什麼時候給人讓過路,隻有別人見了他扭頭就跑的時候。至於雷將軍,他身上有正經官職,又是武將,手下那許多兵都看著呢,他也不能掉了架子。

夏侯小少爺一馬當先來到雷偏將麵前,斜著眼睛望了望對麵,他以一種盡量不惹事的語氣說:“雷將軍早啊,”偏生他不經意間流露出蔑視,把他想要盡量不惹事的想法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