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是好人多。大夫聽說我是軍屬,不僅治好了孩子的病,還減免了醫療費。”一年以後,母親帶著我們隨軍來到部隊,第一次提及此事,父親眼前罩上一層薄霧。
到部隊大院後,父親每天早出晚歸,無暇照顧家裏。母親白天去山上砸石子,晚上倚在床頭繡花,掙些錢補貼家用。
日複一日的操勞,讓母親的腰杆不再挺直,細細的褶皺爬上了眼角。可是母親極少抱怨,每當父親回到家,母親趿著鞋跑去開門,然後端上熱騰騰的飯菜。
父親是心疼母親的,記得有一次,父親進家,把母親喊到跟前,掏出幾塊水果糖。這是部隊聯歡時,別人遞給父親的糖,他不舍得吃,拿回來讓母親嚐嚐。
父親剝開彩色的糖衣,捏起糖塊放進母親嘴裏,動作溫和而輕柔,母親忍不住眼角泛潮。愛情如糖,這一點點甜,在她心裏慢慢化開,多年的勞碌、委屈、寂莫、隱忍都變得微小,不值一提。
母親已不再年輕,一輩子不服輸的她,開始跟疾病抗爭。她自嘲地說:“日子越過越好,身體卻不爭氣。”素日訥言的父親,變得絮叨起來。出去半日,不停地往家打電話,一會問中午吃什麼飯,一會問母親在忙什麼。
母親說:“我沒事,你別總惦著。”撂下電話,繼續忙碌。她知道,父親在用一個個美麗的借口,打探她的身體是否不適。多年來的相濡以沫,使他的心裏裝著她,放不下她。
飯後,母親泡了杯清茶,遞到父親麵前,兩人坐在那裏閑聊。
父親說:“真快。”母親笑著說:“是啊,半輩子就這樣過去了。”“跟著我,讓你受苦了。”“不苦,其實你也不容易。”兩個人不再說話,默默地對視。我在一旁看得眼熱,側過身去,悄悄地抹淚。
這就是愛,從青絲,到白頭。他們之間沒有華美的誓言,隻是相互扶持著往前走。漫漫人生路上,不管經曆多少困苦,隻要有愛隨行,就已足夠。待到青春不再,容顏老去,愛已被放進記憶的書頁,靜靜地香。
孤獨唯美
深夜的辦公室裏。
周圍一片靜謐。
望著剛泡的茶葉慢慢地、舒緩地、一片片地以不同的角度層層地展開,顫悠悠地在透明的杯底或前、或後、或左、或右以各種美妙的姿勢潛行著、移動著,一種無法用言語敘說的感覺不由得浮上心頭。
過去的幾個月裏,一坐在家裏的電腦前,頭腦就仿佛進入了一個溫暖的世界,覺得繆斯之神就一直站在自己的對麵默默地鼓勵著、叮嚀著自己,於是,一行行雖不成熟但卻是發自內心的真實的文字自然而然地應運而生。
但是,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手輕放在鍵盤上,頭腦卻怎麼也無法進入文學的境界,好容易壓製住那些從四麵八方爭先恐後地湧來的千頭萬緒、雜亂蕪繁的工作中的信息,卻仍然無法集中思想,思緒漸飄漸遠。
想到了孤獨。
想到了唯美。
想到了白天郊遊的歡樂場景。
想到了好多好多。
看著熱情美麗的文聯副主席秋水長天正帶領眾文友們在遍地開放、處處清香的桃花的包圍中一起進行著成語接力的遊戲,想到了她前幾年針對社會上竟出現“文聯是幹什麼的”這種疑問且一度甚囂塵上的現象曾奮力撰文予以抨擊,想到了她在那次會上為文風不振、對文化重視不夠致使河津屈指可數的名人之一王勃最終落戶永濟時的痛心疾首,想到了她在會上講到的“文體局、文化館搞的是群眾文化,文聯搞的是精英文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河津文聯當之無愧稱得上是河津文化藝術界精英人才的聚集地”時對參會者大力宣傳文聯、宣揚文學的殷殷希望。
誠如斯言,自己有幸得以進入這支人才濟濟的隊伍,雖然隻是靜靜地坐在一個並不顯眼的角落,但由此而融入這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並得以方便地擁有了許多向各位文學先行者討教的機會,能得以忝居其中並為河津的文學事業的繁榮昌盛作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是以備感幸甚!
想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這些春秋,身後留下了許多,流過血,流過淚,得過名,得過利,滄桑過,榮辱過,沉浮過,大喜大悲過,生過亦死過,於是便進入了一種境界,一種詮釋,一種了知,或者是一種大徹大悟,此之謂孤獨也。
十幾年的打打殺殺的生活,已使人厭倦,文學,讓人可以找到一個遠離爾虞我詐、避開刀光劍影、獨靜於鬧市之外、可以停泊孤獨寂寞的靈魂的港灣。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學上的頂尖高手在武功達到一定的境界後,都無一例外地感到孤獨,那是一種真正的深深的孤獨,那是一種“問天下誰是英雄”的舍我其誰的豪情萬丈的孤獨求敗。
文武相通,文學的道路也是孤獨寂寞的。
看到在一簇簇的桃花叢的深處裏欣然陶醉、手中相機連連拍照至電池用完、曾以小說《分馬肉》參賽並一舉捧得“市政杯”一等獎、一身才氣、秀麗、清雅、嬌美的女作家花盛自心,想到了“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雖風雅但卻不免孤獨、惆悵的詩句;想到了寫出“急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的千古愛情絕唱、但內心孤獨的卓文君。是啊,人麵何得而再現之,春風中的河邊桃花可解風情?
看到正在三月裏並不算毒但仍相當曬的陽光下為各位文友一一書寫條幅至應接不暇的作協副主席、《龍門》雜誌主編兼詩人、作家、書法家的雪浪,想到了唯真爽直的他在那次會上的“家開兩扇門,我占東邊門”的慷慨激昂以及“龍門書畫院不能撤”的奮力、大聲、孤獨的疾呼。
雪浪親書“春風得意”字幅贈與餘,對於信奉“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的我來說,豈敢當此稱呼歟?極其誠懇地請詩人再題一幅——“孤獨”“唯美”皆為餘心儀已久之詞,內中真意亦皆餘向往之境界。
看到手捧相機、專心致誌、前後奔忙、始終一幅笑吟吟模樣、永遠好脾氣的作協秘書長兼攝影家、以小說成名的作家孤獨小生,想起了自己早上在文聯與秋水長天老師初見時她的“帥小夥子”之評論,自忖向天借膽也不敢當之,竊以為此語用在孤獨小生身上卻最為恰當,他應當是名符其實、當之無愧的帥哥!
於返回的路上,瞬時又想到了孤獨。
駕車送走花盛自心與纖弱輕盈、充滿靈性的才女一洗清秋後,車上仍有三位誌同道和的同行人相陪,直到天都的KTV包房裏。
一種溫暖舒心的感覺從心裏湧上來流向全身。
欣賞著瘦瘦高高、戴著金絲眼鏡、一副文縐縐模樣、超級帥氣的來自華澤鋁電公司的詩人闖王的渾厚婉轉的歌喉,享受著集校長、常委、傑出青年、郊遊遊樂節目當仁不讓的主持人於一身、幹練、灑脫、漂亮的女作家聽雨伊人的甜美輕快的妙音,聆聽著才華橫溢、熱情大方、美麗的女詩人風雨玫瑰的真摯抒懷的曼樂,在忽明忽暗的燈影裏,於恍恍惚惚之怡然中,心如明鏡,頭徹清醒,耳聽天籟之音,目視俊男靚女,爽極矣!樂極矣!
陶之!醉之!
熏熏然!飄飄然!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孤獨暫時離開了我。
陽春三月,淋浴和風,遊罷而歌,歌後而泳,桃花四詩,至癡至情。這是餘與仨友在天都分手後,直赴佳波泳園完成每日必修之功課,到家看到風雨玫瑰博客上新寫就的郊遊桃花詩後的評論之言。
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裏的我,將雪浪老師所題的“孤獨唯美”字幅鋪開放在桌上,離開了白天郊遊的熱鬧喧囂,於一人的靜坐欣賞中,又想到了聰慧過人、真情做人、教書育人、秀美可人的女作家冰雪淩的一句話“繁華似錦又如何?長命百歲又如何?富可敵國又如何?一切皆如夢幻泡影”;亦想到了秋水長天曾說過的“人應當保有享受孤獨的條件和權利”;還想到了下午天都歌廳裏回蕩的詩人闖王所唱的黃格選的歌詞“走過的腳印寫下許多錯誤,來不及更改我的孤獨。”
孤獨是快樂的,唯美是幸福的。我是這樣對看到此字幅時略略有些不解的河津文學界的泰山北鬥、市文聯主席兼市作協主席草湖的雪解釋的。
是啊,人本孤獨生,當做孤獨想,嚐盡孤獨味,安然孤獨死。此為餘之孤獨之道。由是之,餘決定明日將“孤獨唯美”字幅裝裱好,高掛於辦公桌對麵,時時能看到它,並以警醒之。
謔謔,奈保爾
打開電腦,請確保您的電腦已經連接到了因特網。在百度裏輸入“奈保爾”三個字,點擊搜索,跳出來一個窗口,點擊第一個網頁,這是百度裏關於“奈保爾”的詞條,您會看到這樣的內容:
2001年度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英國作家奈保爾11月31日說,他對在婚姻出現危機時他經常光顧的妓女們表示“感謝”。
……
他在接受美國NPR電台采訪時說:“她們給予我安慰,我知道,當我需要時她們樂意效勞。”他的采訪內容部分經瑞典公共電台轉播。
他說:“我無法去追求其他的女人,因為這耗費時間。如果你想引誘一個女人,如果你的婚姻在各方麵都不如意,你就無法決定這樣去追求,這需要很多天,很多星期的時間,這等於是放棄事業。”
他還強調說,妓女“給我以生活中別處無法尋得的性慰藉。”但同時他又承認,這種經曆並未教會他什麼。毫不以之為恥的奈保爾說:“這種女人不會教給我們什麼東西。”
……
先回答您可能問到我的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會想到要搜索“奈保爾”的資料。我回答如下:因為奈保爾得了諾貝爾獎,是諾貝爾獎這個關鍵詞吸引了我的眼球——接下來您或許會問,為什麼7年前你不關注,不跟著大家一起熱捧、熱炒奈保爾,一起瘋狂,我簡單回答曰:因為我對此不感冒,我要等大家都冷了之後,精力集中到別的人、別的事情上去時,再來關注這個人。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麼單單引用百度詞條中這些花邊小報道。我回答如下:因為前麵的內容實際上沒有打動我,這則花邊新聞打動了我,它比諾貝爾獎還吸引我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