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明軍開始發生騷動,都看到已經有隊伍撤退了,都相互打聽:
“哎,我說哥哥這是怎麼了,咱們也沒得到通知啊!會不會事態有變啊?”
“誰說不是呢,難道是清軍殺過來了?要不然咱們也扯呼吧。”
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出現混亂局麵,也不聽當官的指揮,關鍵是當官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些將領都以為是清軍主動出擊打過來了,也跟著手下軍兵一起開溜,都想早點回寧遠吃飯,誰也不想臨死落得個餓死鬼。於是你就看去吧,各個營寨的軍兵開始跟著王樸部往寧遠方向大撤,走路都嫌慢,一律大跑前行。
這還好得了嗎,本來計劃三更天各個大營陸續撤退,誰該幹嘛都有安排,按部就班撤退那是多麼穩妥。可一有帶頭先逃跑的,其他人就發毛了,也不管違抗軍令不違抗軍令的了,誰腿快就活命,腿慢的活該認倒黴!其他各個營寨的軍兵將士也跟著撤退。要是一萬來人還好說,關寧大道還是容納的下,可人一多就麻煩了。鬆山上麵下麵十來萬人,這些軍兵哪裏懂得謙讓先行,大家都想第一時間回到寧遠。
斷後的吳三桂與李明輔隻等大家全部安全撤出才能開始撤退,外麵出現騷亂而且聲音愈演愈烈。吳三桂有點坐不住了,他與李明輔疑惑不解,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吳三桂告訴李明輔,你現在營房等我,我先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有人給吳三桂帶過馬匹,吳三桂扳住馬鞍子翻身上馬,一手拿過大鐵槍飛出大營,後麵跟上許多親兵衛隊。到了外麵雖說天氣黑暗,但是人多,聲音嘈雜的很,吳三桂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中軍後營為何先退,難道行動提前不成。誰是中軍後營主將,他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原來是王樸。想到王樸,吳三桂氣炸連肝肺,莫非你老兒不等軍令私自逃脫。情急之下吳三桂打馬加鞭往前追趕王樸,他知道哪裏是近到可以超前繞道。
等吳三桂追上王樸大喝道:“呀呆!王總兵你這是作甚,難道你要先行撤退了嗎?”
王樸本來就提心吊膽的,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使勁打馬的屁股。可今天這匹馬有些不給力,犯病了,而且還是老毛病,學名叫‘料全’,由於平時吃的太好了,一下沒料吃這匹馬受不了了,所以行進速度慢了許多,所以王樸心裏起急大罵自己的坐騎。
突然後麵有人喊自己,心裏就是一驚,這就叫賊人做事膽戰心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王樸就怕有人叫住他,結果怕什麼還就來什麼,突然有人喊他做什麼,王樸假意聽不見繼續前行。
吳三桂猛揮馬鞭,這匹馬一個猛穿趕上王樸,大吼道:“王總兵你這是何意。”
王樸一見是吳三桂不得不減緩馬速,但是還在前行說道:“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吳總兵啊,我這是有急事必須先行一步。”
“得了吧,你別撿好聽的說,你是貪生怕死先跑了是不?”
“啊呀!吳總兵,非也、非也。小兄我實在難熬,大帥他一時糊塗,幹嘛撤退非得三更天呢,提前一個兩個時辰又當如何。他吃飽了卻不為咱們哥們弟兄著想,還我等斷後,清軍來了甭說打了,就連舞刀弄槍的力氣都沒有,明擺著是叫我等去送死,這你還看不出來嗎?”
王樸這一說,把吳三桂鬧的沒詞了,吳三桂看到情況如此惡劣,想控製根本不可能,於是帶人回轉大營。
回去這一路上隻見到鬆山駐紮的各路人馬陸陸續續的都開拔,各路人馬怕黑道還舉起燈球火把亮子油鬆,行進的速度更加的快。吳三桂也無可奈何,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攔不住。吳三桂自己一掂量,我呀,我幹脆也別斷後了,先回寧遠吃飽飯再說。
就這樣吳三桂回到自己的大營與李明輔一商量,看情況軍心以亂,事不宜遲咱們也別在這挨刀了,收拾收拾帶領本部人馬也向南逃竄。
這麼一折騰動靜更大了。
洪承疇正在寢帳休息,說睡覺能睡的著嗎,心裏就惦記著三更天撤退的事。他現在好比落日般的憂傷就像惆悵的飛鳥,惆悵的飛鳥飛成他落日般的憂傷。怎麼就會被皇太極劫了糧道呢,我太大意了。自己算計著的挺好,與清軍決一雌雄,可是偏偏出現這麼一個低級錯誤。人算不如天算那。一會自己又盤算著誰開道誰斷後的,看來任何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無法可想的事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