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察覺到情況,立即斂了聲色,隨著笙歌走了進去,一進堂屋,笙歌四下一掃,心下已經了然。
堂屋很寬敞,左右隔著過道放了兩排椅子,堂屋正中間坐著主人林容樺,左邊第一個是林慕之,雖小輩都應該站在身後,但由於林慕之是莊主,所以坐了上首,右邊第一個座位是個中年男人,風度不凡,舉止儒雅。這應該是泉景山莊的二堂主林容梽。林容梽身邊是個端莊可親的婦人,應是二夫人。
林容梽之下是三堂主林容楓,林容楓雖已年過四十,但容貌卻不輸於林慕之,還多加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韻味,隻是此時麵有不善,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而坐他身邊的三夫人麵上卻掩不住的好奇,自笙歌進門以來,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後麵站著的小輩們,笙歌也隻認得站在三堂主身後的林音。
而林音一看到笙歌就來,眼睛中的鄙夷和不待見就沒收起過,而笙歌隻當作沒有看到,進了屋林容樺便笑著迎了來,拉著笙歌的手對眾人道“這便是笙歌,我的大女兒!”
說完,隻見笙歌規規矩矩的對著屋內的叔叔嬸嬸們行了個晚輩之禮。
“真是個得體的好孩子!”二夫人見笙歌舉止落落大方心下很是喜歡,不由得誇讚道。
屋內一時間恭賀聲四起,林容樺一副得意之色,就仿佛林笙歌真的回來了一樣,也不知他是演的太逼真還是早已經假戲真做。
“原來那天跟表哥在一個房間的竟是笙歌姐姐,怪音兒眼拙,竟沒有看出來,還冤枉了表哥。這裏給哥哥姐姐陪個不是了!”林音說完走了過來俯下身子佯裝要行禮,此事本不算什麼,可在這時候故意提起,就讓人覺得很不妥,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果然,屋裏有些人臉上立馬顯現出了一份疑慮,全沒有剛才那樣的融融喜氣。
林慕之見狀立馬站了起來,扶了一下林音,道“也不算什麼大事,當時笙歌妹妹在來的路上遇上了些麻煩,身體有些虛弱,她說了自己的身世,我跟大堂主也有些不確定。隻得一邊確定身份,一邊為妹妹調理身體,想著等確定下來再通知大家,免得大家空歡喜,誰知還是讓音兒發現了,鬧了些笑話。這不,一確定好了,便趕緊通知大家了!”說完林慕之爽朗一笑,不但交代清楚了來龍去脈,還順帶打消了大家的疑慮,立馬將大家帶進一片和氣之中。
林音見計謀不能得逞,還欲說些什麼,隻見三堂主身後的一男子向她遞了一個眼神,林音硬是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笙歌看過去,隻見那男子冠發高束,身著灰色長袍,腰間別了枚貔貅玉佩,顯得格外低調,可卻生了張極其高調的臉,那臉亦正亦邪,亦柔亦剛,雖沒有林慕之好看,卻是一張極其受女孩子歡迎的臉。偏偏那臉有三分三堂主的風采,想必應是三堂主的長子,林音的哥哥——林煥之。
此時,隻聽林容樺笑道:“平時大家都是在自己院裏吃飯,一家人也很少聚在一起,如今借著笙歌回來的由頭,我們一家人也好好聚一聚,說說話。”
二夫人點頭道:“大哥說的是。”
青戈撒嬌道:“是啊,青戈都有些餓了呢。”
二夫人笑道:“看我們隻顧著高興,倒忘了我們青戈丫頭,走,咱們吃飯去。”
二夫人說完,一手拉著青戈,一手拉著笙歌向飯廳走去。
笙歌被猝不及防的拉著,心下一跳,溫暖的感覺從手心一點一點漫向心裏。
來到飯廳,丫頭們伶俐的上著菜,菜品精致,一股香味撲麵而來,讓人食指大動。
按長幼坐下之後,丫頭們為主人布菜,大家嚐了之後,都讚不絕口。
三夫人道:“還是大哥院裏的廚子好啊,這菜做得真真是好吃。”
林容樺恍若聽不懂她話裏諷刺之意,笑道:“弟妹若是喜歡,我讓他去你的院子服侍。”
三堂主道:“大哥這是說的哪裏話,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內子隻是說說罷了。”
聽三堂主這樣說,林容樺也不再說話,隻是笑了笑。
“不知笙歌妹妹是怎麼得知自己的身世找到泉靈山莊的?這一路上又遇到了些什麼風險?可願講與我們聽聽?”林煥之嘴角勾起,死死盯著笙歌,仿佛想從她臉上找出一些破綻一樣。
果然,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看著笙歌,笙歌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早就料到會有人如此一問,他們今天肯賞臉來,無非就是想看看笙歌對他們有沒有威脅,若是有威脅,可能以後的日子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雖也不畏懼他們,但是有一個穩定的後方對以後笙歌要做得事是十分有利的。
隻見笙歌微微一笑,麵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當年並非是走丟,而是被人販子拐賣到了益州,幾經周轉被好心人家收養.....”
說到這兒時,林煥之突然“哦”了一聲,:“不知是哪戶人家,看妹妹的舉止談吐應該是大戶人家吧,妹妹說來,來日我們林家也好向別人道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