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來臨,生機暫退,滿眼蕭索景象,雖無寒風凜冽,卻依舊透骨寒冷。
自那天顏治丘來過的七天之後,顏治丘帶著五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回來了,一回來也沒有休息,馬上命人去請笙歌前去議事堂。
笙歌裹著厚厚的鬥篷出了門,一進議事堂,四周環顧了一圈,裏麵滿滿當當坐了許多人,當是該來的都來了,笙歌一頷首,徑直穿過眾人走到了最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自五裏坡一戰後笙歌完全是閉門不出,所以屋內大部分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隻見她穿了一件水青色蘭花襦襖,外麵裹了件素白底色紅楓葉鬥篷,如墨長發簡單一綰,插了根白玉素簪,一副病容不加任何修飾卻依舊絕色,整個人散發出絕塵的清冷氣質,眾人看了也不禁愣住了。
顏墨見眾人一副餓狼的樣子,趕緊咳了一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顏墨不滿的想:“我的笙歌妹妹,你們這群莽夫看什麼看!”
顏治丘見人都到齊了,才徐徐開口道:“我們如今在於夫人那兒借了五萬人馬,加之我們自己的幾千人,再東拚西湊,有大約六萬,我們此次的目的是封州,而封州刺史手下有一員虎將——楊立豐,其驍勇善戰且善於防守,不知誰有信心敢與他一戰?!”
話音一落,有幾人紛紛站了起來,不約而同道:“末將願意前往!”
笙歌掃了一眼,見吳晉,林莊,李子興,甚至顏墨,還有幾個叫不上名的一並都在其中。看來,五裏坡一役使士氣空前大漲。
顏治丘笑了,顯然很是滿意,於是連連道了幾聲“好”,在一番商議中,將大軍分為五路人馬,讓吳晉,林莊,李子興,顏墨分別帶領一支從四麵同時進攻,顏摯帶一隊人馬鎮守楊平,這不過隻是普通的攻防戰,笙歌也並未覺得顏治丘安排的不妥,於是笙歌也沒有搭話,食指無聊的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無聲敲打。
過了很久,能安排的都安排完了,顏治丘才回過頭來問笙歌,“笙歌啊,如此安排不知有沒有什麼漏洞啊?”
笙歌笑道:“義父的安排非常合理,隻是我們時間緊迫,應當再在其他地方做點文章,加快點速度。”
顏治丘點點頭,想了會兒,“不知笙歌有什麼計策?”
笙歌淡淡道:“離間計。”
此話一出,李子興道:“剛才不是說楊立豐甚是忠心麼?怎麼個離間法?”
笙歌還未開口,就有人替答道:“封州刺史軟弱無能,若不是楊立豐鎮守,早已經被別人占領了,而像他這種人一邊沒有能力一邊卻對權利執著非常,所以最害怕的當然就是部下變節,隻要稍微動點手腳讓封州刺史誤認為楊立豐與我軍私通,必定會先動手殺之,楊立豐一死,封州再無可用之將,攻下城池便指日可待!”
笙歌望去,說話之人乃是秦義山,細細看去,隻見他一副儒生打扮,長相平平,但眉眼之間皆是讀書人的倨傲,秦義山說完又向顏治丘拱了拱手,道:“主公,在下不才,曾有一同窗在封州擔任要職,且其人視財如命,見利忘義,我看此人可用。”
顏治丘大讚了一聲:“好!”
眾人一聽也對此計讚不絕口,吳晉哈哈大笑,胡子一閃一閃的道:“義山!此計若是成功了,你就是功臣啊!哈哈,讓主公給你記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