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角粉畢竟為靈物,在韓山烈類同飲鴆止渴的接連服用下,在其沒有內視神觀的情形下,角粉入口後融入體內的血脈之中,卻也隨著血液流轉緩緩釋放著一股溫和的熱量,持續有效的滋養修複那些斷裂殘破的周身經脈,效果奇佳。但因滋養恢複的同時,韓山烈體內的真氣仍強行持續運轉,故那些被滋養的經脈剛剛恢複一些,卻隨即又被衝破,角粉之效卻暫時隻能維持一個經脈不過度惡化的狀態,卻也足見其效。
而韓山烈身帶重傷一路疾走暫且不提,在他離開約大半個時辰後,另一個灰色人影卻也從另一方向到達了此前爭鬥之處。
一見現場那般狼藉,緊接又看到了地上之人的屍體,後來的灰衣人不由得臉色大變,眉宇間滿是怒色當即便放出神識四下探查起來,可惜他來的太晚,查探之下卻半點收獲也無。無奈,此人隻得仰首縱聲長嘯,片刻後從東南兩麵也接連傳來兩聲嘯聲,卻是他們彼此間約定的信號。
而嘯聲傳來後,此人也沒再動,隻是停留此地不停的觀察著四下的痕跡,以及同伴屍體的傷口,間或以嘯聲為趕過來的同伴指引方向。功夫不大,那百草堂掌櫃許晉陽與另一位灰衣人也先後趕到了此處。兩人見了同伴的屍體後,神情間也都是又驚又怒。
到屍體旁細細的察看了一番,許晉陽麵色鐵青,冷聲道:“你敢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是!”先到此地的灰衣人躬聲回道。
“那你可發現了凶手、或者我們追蹤之人的痕跡。”卻是他不大相信屬下的死是那名區區三品武者所造成的,故方有此問。
“沒有。”這人又答道,不過屬下卻在一旁的樹上發現此物,以及察看了李執事身上的傷口。
“說!”許晉陽點點頭,抬手將屬下遞過的東西接了過來,是九枚銀燦燦的銀鈴。
“屬下趕到時,李執事的屍體已涼得再無體溫。故屬下推斷,他的死距今至少也在半個時辰以上……”灰衣人道。
“嗯!繼續……”許晉陽再點點頭。
“除在樹上找到這九枚以類似某種星相之位排列的銀鈴外,屬下還查驗出許執事身上的傷口是為刀劍等利器所傷,因傷口又薄又深,鈍器卻達不出如此效果。隻是……李執事身上的傷口多達百餘道,且看上去受傷的時間也都一致,屬下識淺,卻不知是何招式能達到如此效果,故無法從招法上判斷對方是何出身。屬下所查就這麼多,餘者就要請執事大人決斷了。”他躬聲說道。
“嗯!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你也是用了心的,不錯。”許晉陽臉色稍緩點了點頭,抬眼四下掃了一下,又道:“此時天色已完,且對方又走了那麼久,想必再追下去也是徒勞無功。罷了!帶上李執事的屍體,我們回去。”
“是。”兩個灰衣屬下同聲應道。但那名回話的灰衣人卻又遲疑著問道:“大人,那對凶手追查之事……”
“回去畫影成圖,再把這銀鈴及對方善用刀劍等特征通傳各地,哼!我就不信他逃得過我許氏的追索。”許晉陽冷冷道。
兩名灰衣屬下自是應是。於是由兩人輪番帶攜那死去的同伴,一行三人卻自返回定川府了。不過在他們回去連夜通傳各地追擊凶手一事上,卻令許晉陽大出意外的全無半點消息。
事實上許晉陽不知,恰恰就是他所向各地通傳的凶手特征,誤導了許氏世家對韓山烈的追索。
首先在魂鈴這一特征上,韓山烈不知不覺的得了個便宜。因他那魂鈴在宗府神兵堂內隻打製了一十八枚。九枚早已在十萬大山中碎爆於雪蛟體內,再無痕跡。另九枚打在樹上又被許晉陽所得,故暫時來說他身上卻已再無魂鈴一物。
至於神兵堂那邊的線索,暫不說以大陸之大許氏能否將觸角探及韓氏宗府,即便在韓氏宗府有觸角探入,但此時韓山烈隻是一個三品執事弟子,聲名不顯,誰又會注意他所打造的一些器物呢?除非直接接觸到神兵堂的那位掌櫃,否則這魂鈴一物暫時在大陸之上卻無處查索。
而善用刀劍等銳器之說更是把許家的視線引到了十萬八千裏外,要知道即便戟斧再過鋒利,但也隻能算做奇門重兵器中的一員,與什麼刀劍利器卻扯不上關係,故任憑那許氏如何探查,那凶手卻如大海藏針般,再沒顯露絲毫蹤跡。
不過在事發三日後,與距離定川府數百裏外的詹州府西門,卻有一位麵目蒼白的英俊少年入城而入,此不是旁人,正是在山脈內藏身了兩日多的韓山烈,那日之後,他卻出現在詹州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