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關好房門,正要走,隻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月姑娘好雅致,這麼晚了,是要去遊園嗎?”
冷月瑟瑟回頭,對上那杜婉兒那張俏麗的臉,沉聲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杜婉兒笑道:“姑娘忘了?這是我未來夫君的府邸,我自然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嘍!”
冷月沉了臉,一改早上的客氣,問道:“有事嗎?”
“月姑娘的記性還真是不好,忘了我說過要給你送參湯來著?”杜婉兒提著籃子,盈盈而至,見冷月絲毫沒有動靜,不禁微微一笑道:“既然不請我進屋,那就一起去園子裏走走吧。”
月下,冷月與杜婉兒二人並肩而行,落花夾雜著陣陣芳香飄落眼前。杜婉兒看了看皎潔的月色,幽幽說道:“真不知道這柳府有什麼好的,值得姑娘一再冒險,潛身入府!”她的聲音很輕,略微帶著些許探詢的味道。
冷月停下腳步,問道:“杜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姑娘那日救人,是屬偶然呢,還是巧合?!”杜婉兒輕笑,步至一張石桌前,將籃子小心地放下,繼續道:“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姑娘呢。”
“謝我什麼?”冷月疑惑道。
“多謝姑娘挺身相救呀!不然我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杜婉兒拿著腔調,說的像那麼回事。冷月冷哼一聲,說道:“那人不是派來的?你不是一直希望他死嗎!”
杜婉兒聳聳肩,巧笑道:“那是從前,不過現在我可改主意了!”
冷月瞥了她一眼,絲毫沒有掩飾的鄙夷道:“是嗎?!”
杜婉兒歎了口氣,細細思量道:“柳家二老死的不明不白,相信死因也沒那麼簡單,姑娘經常於深夜出入府邸,不知可曾窺得一二?”她打開籃子,從中端出一隻湯碗,眼底含笑,輕瞥向冷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月靜默地注視著杜婉兒。她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表麵不動聲色,掌心輕握,開始隱隱有些波動。
“姑娘別急,我不過是不忍二老含冤而去,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好讓官府早些破案。”杜婉兒略帶著三分笑意,將湯晚遞於冷月麵前。冷月接過湯碗,送至唇邊輕嗅,不覺冷哼一聲,揚手一潑,湯汁灑了一地,泛起一層白色的袍沫。她冷冷一笑,問道:“杜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杜婉兒見狀,從容不迫地拍拍手掌,以示敬佩之意,說道:“月姑娘是聰明之人,又知道那麼多事,應該明白有你在這裏一天,我就無法安生日度日的道理吧?”她看向冷月,神情淡定自若,絲毫沒有惶恐,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善意。忽地,冷月隻覺一陣暈旋,再回神時,她已癱軟在地。她費力地抬起頭,望向杜婉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寒意的眸子,不解道:“你!……”
杜婉兒笑道:“姑娘別慌,我不過是剛剛出門的時候順便熏了點兒迷魂香!姑娘武藝高強,雖說是受了傷,但我也不得不防呀!”
冷月聞言,心下已是萬事明了。她眼底擒著抹輕蔑的笑意,說道:“你想殺我?”
杜婉兒故作恐慌道:“我哪裏有月姑娘那份膽色?我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想要請教姑娘罷了。”
“你要問什麼?”冷月微閉著眼眸,暗自運功,封住幾個大穴,已保住內力。杜婉兒並無察覺,她思量道:“想必姑娘也聽說了吧?近日因龍珠重現江湖一事而鬧的整個天下都是沸沸揚揚的?”
冷月聞言,暗暗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杜婉兒對那龍珠也會有所耳聞,心存歹心,如此說來,怕是整個江湖都已經開始動蕩不安了。她的心下咯噔一聲,掌心已滲出了一層冷汗。她試探性地說道:“那又怎麼樣?”
杜婉兒道:“但奇怪的是,散布消息的大夫卻在一夜之間失了蹤影。幾日前,官府在郊外的一座被燒毀的茅屋裏發現了幾具屍體,而數量竟與失蹤的大夫家眷人數相吻合!更奇怪的是,經武作檢驗,這幾個人的死因居然和柳老夫人如出一轍,都是一刀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