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奶奶道:“這兩年她們母女沒事的時候,就這這麼呆呆地坐著,讓人看著心疼。”
琴晚從懷裏找出個長命鎖,走到思雨麵前,蹲下來默默地幫她帶上,柔聲道:“包郵丫頭平平安安。”
思雨將碗放下,向琴晚打了打手勢,似乎是表示感謝。
他正要起身,卻見院門開了。
一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梅雨,他的師兄,思雨的爹。
眾人一臉的驚訝,除了天若,她依舊麵無表情地坐著,並沒有什麼反應。
思雨認出自己的父親,飛快地跑出門外,跑到他的跟前。
梅雨頓時跪倒在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失聲痛哭。
他一身的狼狽,飽經風霜,臉色黝黑,但卻結實了許多。
許久,他抱著思雨走了過來,看見琴晚,並不說話,隻是默默蹲到天若麵前,柔聲道:“若兒,我回來了。”
他的淚跡未幹,卻又落下,問道:“你怎麼了,毒沒解嗎?”
琴晚道:“你不見以後,不願意喝藥,後來就變成這樣。”
“你怎麼這麼傻,還有孩子呢?以後不要胡鬧了啊。”梅雨低聲抽噎道,“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吧?”
“嗯。”琴晚不知問什麼。
梅雨道:“其實沒什麼,那懸崖下是一個深水潭,救了我。”
琴晚道:“那你怎麼不早點回來?讓師姐...”
梅雨搖搖頭道:“潭子周圍是片野林子,直到一個多月前,我才走出來,但出口卻到了風午嶺,我緊趕慢趕,這才在丫頭生日前趕回來。”
天若笑了,對著梅雨嬌聲道:“傻弟弟,哈哈,我騙你的,我就是裝作不認識你,哈哈...”
梅雨頓時驚訝道:“若兒,你好了?”
她卻又突然狠狠甩他一巴掌,梅雨的臉頓時一個手印,嘴角打出血來。
琴晚連忙道:“師姐...”
梅雨卻並不在乎,柔聲道:“你生我氣了?”
“你去哪兒了,是不是找小的去了。”天若又是一巴掌,梅雨沒有躲,硬生生地接了。
天若連忙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柔聲道:“打疼了,疼不?”
“不疼。”梅雨柔聲道。
天若又突然一暈,倒在他的懷裏。
梅雨很平靜,默默地將天若抱起來,帶回房中,思雨亦跟了過去。
琴晚想過去,卻被花奶奶拉住,她柔聲道:“讓他們一家子,好好待一會兒吧,我們去給你師父上香,告訴他這喜事,梅雨回來了,這家就有了希望。”
“嗯。”
三個人目送梅雨他們走離,這才轉身離去,誰也沒有心思吃飯。
房中。
梅雨看著眼前的一切,到處淩亂不堪,這裏本來是很整齊的地方,如今卻成了這樣,她是個多麼愛整齊幹淨的人兒啊。
他將天若放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把把脈,思雨一直站在邊上,默默地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