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若不是寧遠,即便她要來給我提鞋子,我還嫌她不夠資格呢。”
可是,您瞧瞧,寧遠今兒這麼下我麵子,連那個村婦給我行個禮他都攔著,還說讓芯兒和沁兒日後喊那村婦娘,一下子就將我日後教管那村婦的資格給削了,你說這口氣我怎麼忍得了!
這些年來,將軍府全靠我含辛茹苦、裏裏外外的撐著,向家底子薄,寧遠卻又一直駐守邊關,這朝中上下,我都托我爹幫著照應著,並上上下下的打點著。銀子不夠之處,我拿出自己的嫁妝銀子補貼著,也從未在寧遠麵前抱怨過一聲。
二房的那位爺和他婆娘什麼本事都沒有,還隻知道貪錢,打理了這麼些年的庶務,也沒見打理出多少銀子回府,我們還得替他養著一大群妻妾子女。三房的那位太太又自命清高,不願沾惹上那些庶務,倒是樂得清閑了。
這些我也都認了,誰讓我是這個將軍府大房的正頭夫人呢?寧遠雖然是鄭家的女婿,但是他卻並沒有倒向鄭家,扶持燕王殿下的跡象,這麼些年來,我爹也未在此事上苛求過他。
這都是爺們的事,我也從未在他耳邊吹過類似於一定要他如何如何的枕頭風。我自問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支持他,對得起他,也對得起向家。
可是,他又是如何對我的呢?我生芯兒、沁兒身子受傷後,怕耽誤向家的子嗣,還主動將春紅開了臉,他卻還是姨娘一個接著一個的娶。
是,這幾位姨娘有的是皇上賜的,有的是各方麵迫不得已的原因收的,可是,他哪怕稍微反抗一下,拒絕一下,我這心裏也好受一些。
這回,尋到了那村婦和那兩個野孩子,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就將他們回府之事給定了下來。回家後,一張口就向我要一萬兩銀子給那村婦零花。我入府這麼些年,咋從沒聽見他說要給我些銀子花呢?
公中的銀子確實還有一些,一萬兩銀子也算不得太多,可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偏不拿,就拿出五千兩嫁妝銀子,看他好不好意思要。
好在他還沒護那個村婦護到昏了頭的地步,我知道他多少還是會給那村婦一些補貼,不過他那點私房錢我也知道,撐死不過一兩千兩銀子而已,我估摸著那村婦帶來的丫環應該就是用這銀子買的。
這次,我也是故意讓楊氏將‘芙蓉齋’騰出來,讓楊芙蓉那個潑辣子找那村婦鬥去,我這邊還能落個消停。
明年初,宗學又要新招學生了,他還讓我找趙王殿下,讓芯兒、沁兒進去的同時,也讓那兩個野孩子一起進去。雖然我嘴裏應了他,不過我呸,想得美,讓那兩個野孩子慢慢等著去吧。
“這回加上如畫、如硯,向家一共有四個要入宗學的,我估計他也不好再舔著臉,找皇上或者趙王殿下再加兩個的,所以才想著從我這邊想辦法。哼,要是換成別人,我或許還考慮厚厚臉皮,但這兩個野孩子就免了,將他們弄出頭,不是在打我自己的臉麼?”鄭玉霜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