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人小心智卻比較早熟的向小寶聞言也憂愁的嘟著小嘴道。
“事已至此,便隻能自己小心謹慎、見招拆招了。今日當這麼些人的麵鬧了這一出,她就算心中再恨咱們,至少麵子上多少也會稍微收斂一些時日。”
許雲娘蹙了蹙眉道,正當她打算繼續說點什麼時,方才一直站在她們身後的翠兒期期艾艾的道:“二夫人,大小姐,方才奴婢似乎看見梁王府東苑的大丫環秋月,應當是之前奴婢在宴席廳上說時,她認出了奴婢,隨後跟著奴婢來到這大廚房的,奴婢懷疑她可能也看到了大小姐。”
為了不被人閑言閑語,無論是吳昭儀,還是向寧遠、向寧致,都嚴禁人再談論許雲娘和向甜甜母女二人賣身於梁王府的那段過往。
許雲娘倒還好說,反正也不是當家夫人,他們主要怕影響向甜甜日後與人議親之事,因為大凡稍有些頭臉的人家,都不願意娶個與人為奴為婢的媳婦回家招人恥笑。
更何況,許雲娘出身鄉野,在這樣一個娘身旁長大的向甜甜在這些講究門當戶對的權貴眼中已經有個不可抹殺的汙點了。
“這……這可該如何是好呢?要不我即刻寫封書信去宮裏,讓昭儀娘娘嚴令那秋月不可將此事張揚出來?”許雲娘一聽是此事,便慌了神。
倒是向甜甜想得開:“這事堵不如疏,咱們在梁王府待了那麼久,見過那麼多人,人多嘴雜,保密也保不了多久。越是遮著掩著,越容易被人傳的亂七八糟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索性順其自然,坦坦蕩蕩的,橫豎咱們靠自己的勞動吃飯,也沒什麼丟人和見不得人的。”
許雲娘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可日後你還得議親啊,這京城中但凡有點頭臉的人家隻怕都難以接受此事……”
向甜甜撇了撇嘴道:“且不說這還是好幾年後的事,即便是現在議親,隻因為此事便不同意的膚淺人家,不要也罷!”
許雲娘有些不讚同向甜甜的觀點,正待再說些什麼時,被留在大廚房查看事件後續結果的豆兒回來了。
豆兒的臉色有些發白,身子也微微有些發抖,走路的步伐更是踉踉蹌蹌,看到秋菊後,她便撲上前去,緊緊的摟住秋菊,打起冷顫來。
雖然秋菊和豆兒母女二人同在許雲娘身旁當差,但豆兒是個挺懂事、守本分的姑娘,從不依仗秋菊在許雲娘麵前的得臉在其他人麵前恃寵而驕什麼的,前和秋菊待在一起時,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會時不時的撲到秋菊身上撒個嬌,忘記自己的本份什麼的。
現在豆兒突然這樣,倒是唬了秋菊一跳,到底是母女連心,秋菊在摟住豆兒,輕拍豆兒後背,安撫她的同時,驚慌失措的詢問道:“豆兒,你怎麼了?方才在大廚房遇上什麼事了?怎麼會嚇成這樣呢?”
“崔……崔婆子被打……打死了,她的後背上全是血,娘,太嚇人了,豆兒,豆兒害怕……”稍稍平靜了一點點後,豆兒才邊牙齒打著冷顫,邊說出因由。
許雲娘一時半會也消化不了這個消息,愣了片刻後,歎氣道:“我明明沒說要她性命的……終究是因為我們而送掉了她的性命,秋菊,你今日出府幫我買上兩柱香燒給她,祈禱她來世投個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