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陽光燦爛,幾朵白雲在天空飄蕩,悠閑而又自在。
右院裏,氣氛卻陡然緊張,瞎眼老太太的話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繃緊了神經。
邱索搖搖頭,說:“老婆婆,你這種判斷並不準確。”
之後,邱索說出了兩方麵的理由。
第一,如果黑衣人藏在在場的眾人中間,那也就是說他可能是“殘屍”組織或者“灞水五蛟”中的一員,可是這些人一向待竹家姐妹倆很好,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劫走竹小廟呢?
第二,既然貓臉男和鼠臉男是眾人中武功最高的人,那麼他們兩人聯手都打不過的,肯定也不會是在場的人。
最後,邱索說道:“總之,我敢斷定,黑衣人肯定不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大家不要相互猜忌,切莫中了歹人的離間人心之計。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要眾誌成城,先找到黑衣人的線索,再順藤摸瓜找回我小廟妹妹。”
邱索這番話,算是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至少不用相互懷疑了。
人間事,最怕夥伴間相互猜忌,一旦如此,無風也會生起三層浪。
瞎眼老太太點點頭,羞愧地說:“男娃娃,你說的對。是老太太我太著急了,說了胡話,險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邱索趕緊勸道:“老婆婆,別這麼說,你的焦急心情我能理解,但現在,我們更應該冷靜一點。”
瞎眼老太太點點頭,走到空屋屋簷下,一雙空洞的“窟窿眼”望著院子裏的“殘屍”組織成員和“灞水五蛟”,然後說道:“眾位兄弟姐妹,老婆子我已經不中用啦,不能再擔任‘殘屍’組織的領頭人。而今,這個男娃娃邱索,為我們抓住了那五個惡賊,替我們報仇雪恨,老婆子我一直在考慮要將這領頭人的位置傳給他,你們說,好不好?”
院子裏,“殘屍”組織的人一起高喊:“好!”
瞎眼老太太轉過身,抓住邱索的手,問道:“男娃娃,你願意接手我們這個殘疾人組織嗎?”
重擔突降,毫無防備。
邱索有點懵,沒有立刻回答。他抓抓腦袋,顯得很困惑——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廟和黑衣人身上,哪有精力顧及其他啊!瞎眼老太太幹嘛非要在這時候傳位給他呢?
瞎眼老太太將邱索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唉,男娃娃,其實老婆子我也知道,這哪是交給你一個組織啊,這實際上是給你了一個累贅。說起來,這十個人裏麵沒一個是健全的,這些年來,我與其說是他們的領頭人,不如說是支持他們活下去的人。男娃娃,現在老婆子我已經力不從心了,你能替我接下這副擔子,帶著他們活下去嗎?”
瞎眼老太太這番話說得極是懇切,語氣充滿了悲傷,邱索不得不將思緒從黑衣人身上拉回到眼前的現實裏。
邱索回過頭,看了看院子裏站成兩排的“殘屍”組織成員和“灞水五蛟”的成員。他們都以一種悲切、絕望、無助,但同時又隱含一絲期待、渴望、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邱索被這些眼神刺痛了,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
這股壓力來自兩方麵。
一方麵,一旦答應做“殘屍”組織的領頭人,那就意味著邱索要肩負起照顧他們的重任,雖然他們現在個個都有一手絕技,但隨著年齡的增大,這些老人將來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