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才二十歲的學生,擁有和他幾乎一樣的性格,堅忍、樂觀、不放棄的精神。
就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一個替身一樣,在需要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夜色漸漸地濃鬱了,空氣中彌漫著植物的清香,汪洋在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一束光從遠處過來。是路過的汽車?
自己要不要攔下汽車,感受一回搭車的樂趣?
還是算了,在汪洋的記憶中,這裏距離燕京城區才不過二十公裏,等天亮之後走著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還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資料片肯定無法成為自己的輕身經曆,這種走來路上,不經意而來的風景,肯定是非常有趣。
汪洋在內心深處,開始有些期待明天的旅途。
他甚至沒想過,他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了,全部家當都被搶,如果想要活下去,在舉目無親的城市,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不然,他就隻能像野狗一樣,在飯店的泔腳桶內尋找食物,夜晚蜷縮在立交橋的橋墩下,哆哆嗦嗦的期待的黎明陽光的溫暖。
汽車飛馳而過,帶過一陣略帶刺鼻的煙塵。
汪洋心說,終於安靜了,閉上眼睛,準備睡一個好覺。
“你不知道在公路邊上是不能睡覺的嗎?”
刺眼的手電筒打在臉上,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起對方,汪洋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胸口被踩住了。
汪洋沒有放抗,這種行為很容易獲得對方鬆懈。
不過,他在想另外一個問題,資料庫內,在地球,是否有人會以殺害流浪漢為樂趣的瘋子?
很少。
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黴。
那麼有沒有將流浪漢殺死的政府?
這個……
汪洋在試圖掙紮的時候,發現全身酸軟,身體軟綿綿的,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成了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這讓他內心頗為擔心。
這裏幸好是20世界末的地球,人類是地球食物鏈的頂端生物,一般來說,很少會遇到其他生物帶來的威脅,除非同樣是人類。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對方還以為汪洋沒有聽清楚,重複了一邊問話。
汪洋從聲音中判斷,可能是女人?為什麼是可能呢?在基地,中央控製光腦可以模擬任何聲音,包括人類聽得到的波長,聽不到的波長,都能通過聲音模擬係統還原出來,這沒什麼可惜的。對於這輩子,第一次遇到的女人,或者說第一次遇到的人,汪洋還是帶著一些激動和期待,但是當他視力逐漸回複之後,卻發現,站在他麵前是一個帽子。
這話說的有些歧義,但汪洋確實被對方的帽子給吸引住了,以至於第一時間沒有發現對方的長相。
帽簷上,金屬光澤的國徽,在僅有的汽車燈光下,益發顯眼,很容易辨認。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銬起來,抓到警局審問。”女警察的容貌沒看清楚,但聲音有種特別的穿透力,讓汪洋有些期待其長相。不過第一次坐汽車,享受一下警車的待遇也不錯:“你不覺得,我孤身一人被遺棄在路邊的草叢中,身上還帶著可疑的血跡,難道不奇怪嗎?”
女警柳眉一挑,心裏對汪寧的有了一個很不好的印象,但是本著人民警察追根問底的辦案精神,她還是耐著性子問:“不介意的話,你說吧,希望我可以幫到你。”
和女警的感覺截然相反,汪寧心裏突然一暖,這話聽著像是噓寒問暖啊!
感動中。
警察問夜晚遊蕩的路人,是噓寒問暖嗎?
“我被搶劫了,腦袋上挨了一下,身上哪兒都疼,連站起來都困難,錢也被搶光了,你說我能去哪兒?在燕京我舉目無親,沒有人能投靠,眼看就要露宿街頭,死於非命……”
汪洋越說越悲切,就像是萬惡的舊社會逃難的老百姓,路上還遇到了土匪,被搶了個精光,升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可憐樣。
女警放下了警惕,手還放在腰間,將手電放在地上,用空著的手試著摸了摸汪洋的腦門。
滾燙的體溫,讓她頓時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彎下腰來,試著托起汪寧的胳膊,鼻尖飄蕩著女人充滿誘惑的芬芳,汪寧在那一刻腦袋嗡的一下眩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