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2 / 3)

“你真的要娶我?”長安問。

慕容泓被她問得一愣,道:“當然要啊。”

“可是我不願嫁。”長安道。

慕容泓:“……”

長安看著他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忍著笑道:“做你的小太監多好,又能狐假虎威,又能整天往外跑。”

“你說的與朕和好,是指回來繼續做太監?”慕容泓完全懵了。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長安一副比他更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我……”慕容泓剛想說話,瞥見長安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反應過來,“你唬我是不是?是不是唬我?”他伸手咯吱長安。

長安笑著跑開,他倒也不去追她,隻站在原地麵上帶笑地看著她。

長安竟然覺得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他麵前不好意思,她就有些惱了,翻出一盒疊疊木道:“你想娶我就嫁啊?把這個三根一層堆到一百層不倒我才嫁你。”

慕容泓好奇地湊過來,問:“什麼東西?”

長安將一大盒疊疊木都倒在桌上,示範給他看。

慕容泓覺著挺簡單的,就在她這裏堆了起來。可不管他再如何小心謹慎,最多堆到七八十層,必倒。

長安坐在一旁晃著腳剝著栗子看著他堆。

接連倒了三次之後,慕容泓額角冒汗,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如他腦中想的那般好完成,就問長安:“我可以帶回去堆嗎?”

長安很好說話:“可以啊。”

當晚慕容泓就抱著一大盒疊疊木麵色凝重地走了。

接下來的三天慕容泓都沒來找她,第四天入夜,長福忽然過來,說陛下把疊疊木堆到一百層了,請長安入宮去看。

長安一邊換衣服一邊暗想:這麼快?不可能啊。堆到一百層不倒,那每一層一絲絲偏差都不能有,她玩到現在都沒法堆到一百層。慕容泓這廝真的厲害到這種程度?

將蕃蕃托付給圓圓,她跟著長福進了宮,一路來到長樂宮,進了甘露殿內殿,果見慕容泓的禦案上豎著一高塔。

慕容泓站在桌旁,一臉“朕做到了”的傲嬌表情。

長安不信邪,跑過去趴在桌邊一層一層地數,果然一層不多一層不少,整整一百層。

“怎麼做到的?”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慕容泓。

“就這樣堆著堆著……就堆到一百層了。現在,可以答應朕了吧。”慕容泓道。

長安垂眸,伸手去抽一根疊疊木。

慕容泓想阻止卻來不及。

長安一抽之下,居然沒抽出來。她心中起疑,將堆好的高塔輕輕一推,整根高塔居然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好啊,你竟然敢使詐!”長安那個生氣,抓了他桌上的玉尺就來追他。

慕容泓轉身就跑,還不忘強辯:“你也沒說不能借助外物啊。”

“還嘴硬,你別跑!”

長福見狀,求生欲很強地趕緊溜出內殿,並將殿門關上,一臉的心滿意足:看來離安哥回來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怪不得陛下近來總是發呆還傻笑。

內殿中,慕容泓繞書桌一圈,猛然想起她身子不好,跑了會喘不過氣來,忙又停下,轉過身張開雙臂,將追過來的長安一把抱住,附在她耳邊道:“好了我錯了,我不該投機取巧。我隻是太心急了,太心急想要娶你。我怕你說要與我和好隻是一時興起,冷靜下來就又反悔了。”

長安臉擱在他肩頸處,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似花似木的溫香,心裏漸漸平靜下來。

她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肢,悶聲道:“不會再反悔了。”

“那為何要想出這一招來拖延時間?”慕容泓與她微微拉開些距離,看著她的眼睛,“是因為你的傷勢在冬天會嚴重,不想讓我看到?可是我們以後會共度很多很多個冬天,就讓我從這一個冬天開始陪著你,不好嗎?”

長安與他四目相對,在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中點了點頭,道:“好。”

這一點頭,鍾太尉就多了個流落在外多年,剛找回來的庶女。

關於這個入宗祠上族譜的鍾家庶女,京中議論頗多,唯有最頂層的那一撥人知曉,這不過是皇帝想要大婚的障眼法罷了。但是鍾家夫婦承認她是鍾慕白的庶女,你敢說不是?長得像當年那個大太監長安又如何?你有證據證明她就是長安麼?更何況當年長安是女子這一點從始至終都隻是傳言,從未被證明過。

皇帝著急大婚,宮裏自然也就如火如荼地準備起來,長福竟日忙得腳打後腦勺,各司各部也是日夜開工不敢停歇。帝後婚服,儀仗,大婚所需各種禮器等等都要新做,時間卻隻有一個月,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相較之下,粹園飛龍峽別院卻是一派墳墓般的死寂。

哦,倒也不是墳墓般的死寂,還是有人聲的。

“太後娘娘,陛下,陛下,太後娘娘……”就在以前太後住過的房間裏,不時傳出瘋瘋癲癲猶如鬼哭的聲音,嚇得跟著裴瀅前來的小宮女瑟縮地聳起了肩膀。

那是一名前朝老臣。自陛下說太後在粹園養病後,很多朝臣在最開始問過一兩次太後的病情,被陛下擋回去後,都識相地不再過問了。唯有這位老臣,反複在朝上奏請陛下應該恪守孝道將太後迎回宮中奉養。陛下不耐煩,就特意恩準他來伺候太後,說待太後病好了,再迎回宮中。這老臣被關在這裏已經整整五年,想不到還沒死。

裴瀅聽著那聲音,卻不似小宮女一樣害怕。都說鬼可怕,可何曾見過鬼害人?能害人的,都是人自己。

她將小宮女留在院中,自己徑直來到廂房,伸手將上了鎖的門推開一條縫,往房裏看了看。

這間屋子與正房唯一的不同就是窗戶並未封死,上麵還留了半尺左右的空隙,讓陽光可以灑進來。

尹蕙如今就坐在昏暗房間裏的那一線陽光下,身邊放著一隻尺來長的匣子,一動不動。

裴瀅偏了偏臉,隻要看到這個女人,她就覺得自己右頰上那片猙獰的燙傷疤痕隱隱作痛,然而這回,她還未開口唇角便勾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