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人丟來一個水壺,李湛伸手接住,撇開感激的眼神,立即給荀綰喝了幾口,終於平息咳嗽聲。
“此次練的是毅力,他偷吃餅要按軍規處置。”周撫淡淡地開口說道。
“將軍,這不管葉君的事,是我偷偷帶來的餅。”周子卿立即解釋。
“我隻相信我的眼睛,你們倆最好快點趕回去。”他的口氣沒有任何商量的口氣,而荀綰知道他是故意支開他們倆。
“你們先走吧。”荀綰對李湛點點頭,示意他先走,而傻傻站在一旁的周子卿也被李湛提走了。
“葉君,放心吧,回軍營我會為你解釋的。”相識不過一日的周子卿,他的單純讓荀綰頗為感動。
轉身,凝視著日夜想念的冷眸,雖然已看不到昔日的柔情,但她依舊不怕他。
“將軍想要怎麼處置?”
周撫慢慢靠近她,那攝入心魄的眼神近在眼前,她竟後退了,而他卻步步逼近,直到她退到無路可退。
“女扮男裝,想要問我怎麼處置嗎?”
“周將軍跟皇上把我一個弱女子逼得有家不能歸,有路不能走,我又能如何?”她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子,開心時明媚歡笑,傷心時釋然哭泣。此時,她卻隻能咬著嘴唇,任由眼淚在眼匡裏打轉。
“我跟皇上承諾,先平天下再成家。”周撫冰冷的眸子裏多出一份堅定。
他是在跟她說,他跟慕容彩蝶沒有成親嗎?
“然後呢?我就不用嫁給彥旗了嗎?”
“沒有。”此時,他表現得有些無奈,“各洲八大王爺都費盡心思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過幾天皇上的選妃大典在長安舉辦,皇上也不想你身陷泥潭,前些日子已經傳出憐妃身患絕症,想必不過幾日憐妃應該會紅顏早逝了吧!”
荀綰豈又不明白,各洲王爺把女兒送進宮隻是想把控後宮,同時也是束縛彥旗的絕好機會,而同時後宮的那些女子也會先拚個頭破血流吧!
“他終究是在意這份情誼的。”荀綰已經泣不成聲。
“原本你可以幫他的。”周撫氣勢弱了些,眼裏的冰冷也少了幾分。
“生在皇宮,每個人都必須步步為營的生活,為了爭寵,為了權勢……這些我雖然沒有經曆過,但這三年我日日看著彥旗免強的笑容,他的無奈,他的哀愁。雖然我曾經想撫平他眉間的皺紋,但越發靠近他,越覺得我的渺小。相反,他對我的好我心知肚明,正因為這樣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他致命的一擊,成為他的弱點。並且,我對他隻有兄妹之情。”
她看著他,不知他是否聽得明白,她也知道他對彥旗的忠心,但他是否又懂得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