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祥跑到了廠裏,廠裏靜悄悄的,周六全廠都休息了,一個人都沒有,連何伯傳達室的門也鎖著。
他衝進了石昌傑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他顧不上敲門,一推就進去了。
推門進去以後,剛看了一眼,張俊祥便低下了自己的頭,然後緊閉著雙眼,懊悔的說了一句:“嗨!都怨我呀,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我來晚了呀。”
張俊祥在屋內看到了什麼讓他如此的懊惱呢?
屋內石昌傑坐在椅子上,腦袋靠在椅子背上——他已經死了!
他的肚子和心髒被兩根20cm粗的鋼筋紮穿,嘴巴大張著,嘴裏也被一根鋼筋紮穿。被紮穿的三處的任意一處其實都可以致人於死地,可是凶手竟然一下紮進了三根,由此可見凶手是多麼的痛恨這個人。
張俊祥拿過石昌傑手裏的電話,按了幾下看了看說:“好了,何伯!你出來吧!”
屋子裏沒有動靜,張俊祥剛才說的話顯然沒有人搭理他。
張俊祥突然扭過頭使勁的把門給關上,門板扇動的風帶起他飄逸的長發顯得格外的有男人味,平時嬉皮笑臉的表情此刻充滿了正氣。
屋門被他一使勁一關在門框上撞出了很大的聲響,由於門鎖被絆住了,所以並沒把門鎖起來,而是撞了一下後又慢慢的扭了回來。
原來門後麵一直躲著一個人,正是何伯!
此刻的何伯麵帶殺氣,他唯一的一隻手上沾滿了鮮血,衣服上褲子上全都是血,全然沒有了平日裏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模樣,此時就好像是十八層地獄裏惡鬼一樣。
但是張俊祥此刻滿臉的正氣,大有壓製住何伯的殺氣之勢,所以本來對峙的局麵竟變成了何伯先認輸。
何伯依舊擺出平日裏和氣的口氣說:“小張呀!你...你怎麼來了?哦!對了,出...出大事了,咱們領導被人給害了,我才剛...剛發現,咱們快跑吧!廠裏恐...恐怕進了歹徒了。”
張俊祥麵不改色,從身後拿出一張椅子,大模大樣的坐下說:“何伯,行了!不用再演戲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你懷疑是...是我?我也是剛發現呀,我...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冤枉人呀!”
張俊祥歎了口氣說:“何伯,我爸死的早。扔下我和我媽,我沒本事,沒考上大學。但是我不後悔,因為進廠以後,你們大家都對我很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我很感激你們,真的!但是你這麼做,你卻又害的一個無辜的孩子失去了父親,何必呢?”
這句話張俊祥是發自肺腑的,他說的自己的眼眶都濕潤了。
何伯卻依然裝著無辜的樣子說:“小張呀!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呀。”
張俊祥冷笑了一下說:“何伯不用隱瞞了,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吳姐,你也進來吧!”
門外,一身休閑裝的小吳慢慢的走了進來,他顯然比此時的何伯淡定的多,看著死在屋裏的石昌傑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而是冷笑了一聲說:“你竟然猜到我也在這裏,看來你是什麼都知道了,嗬嗬!算了,我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我什麼也不怕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一切的?”
張俊祥冷冷的說了一句:“分析!”
小吳驚訝的說:“哦!分析?”
張俊祥說:“沒錯!”
小吳從包裏拿出兩根煙,扔給張俊祥一根,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根。此時的小吳,全然沒有了平日裏隨和、端莊、大方的儀態,此刻儼然就是黑幫電影裏的女老大。
小吳吐出一口煙圈說:“我想聽聽你的分析。”
張俊祥也給自己點上煙,然後打非所問的說道,我隻想問你:“這是最後一個了嗎?”
小吳說:“你以為我是變態殺人魔嗎?我的複仇計劃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要麵對什麼樣的製裁我都不怕了?我現在隻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張俊祥笑了笑說:“那好吧,既然吳大美女有興趣,那我就說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