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時,齊王發現阿薑神思不屬,問了幾句她也不答。於是晚飯過後他叫來了顧司宮打聽文薑今日的行程。
與此同時,文薑正在禾殿中聽著南枝回報的消息。其中一件讓她很是高興,原來衛陵是來臨淄收購紅果的,不是一車兩車,而是大量收購。因為魯國的貴族們流行起了一道紅果做的甜飲,商人的嗅覺都是極靈敏的,要趁同行未行動之前先下手為強。
這個消息他們保護得很好,南枝頗用了一些手段才問出來。因此他說時有些得意。不過他最得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個消息。
“屬下得知之後,便讓人去打聽咱們臨淄哪裏紅果最多。公主,這地方一點都不遠,而且您想要這個地方毫不費力。”為主子分憂一向是他的長處,單純打探消息可不是他的作風,得會解決問題才行。
“怎麼說?”文薑明顯有了興致,城裏那些小販能提供的紅果實在太少,如果她能最快地送給晏周大量的紅果,他一定會開心的。想起中午他故作輕鬆的樣子,她心裏不舒服。
“鳳山!公主!那地方漫山遍野都是紅果樹,最重要是沒有人采摘,每年都是果熟落地,爛在土裏。今年公主隻需要差人去摘就成了。”南枝笑得更美了。
“好啊!”文薑開懷,“鳳山?就是前些年父親帶我們去狩獵的那座山吧。我怎麼不記得那裏有紅果?”她忽然有些疑惑,往常都是秋日狩獵,如果當真果實掉落漫山,她怎會沒有印象呢?
“公主忘了,那件事……過後,大王不許人再私自進山,在那以前是有人采摘的。咱們臨淄的紅果也因為那件事漲了許多呢。”南枝說起舊事,語氣帶了些唏噓。
提起那件事,文薑也沉默了。雖然她被保護得很好,但是總歸能聽到些許傳言……“不知道姐姐現在……過得好不好。”她輕輕說道。
南枝見自己勾起了公主的心事,心中懊惱,連忙道:“公主如果開口說想要鳳山裏的紅果,大王一定準許。到時候公主不要忙著派人去采,要先放出風聲,就說今年鳳山紅果會被販賣。”
文薑問:“為什麼?”
南枝也不賣關子,答道:“公主不能事事主動,也要讓他來找你才行。消息散出去後晏周必想買下鳳山上所有紅果,到時候公主隻需說一句‘送給你了!’。他怎麼可能不感這份情呢?”他勒細了嗓子學文薑的聲音,倒把文薑給逗樂了。
“就依你。”文薑笑道,突然想起另一事,“那衛陵呢?你知道什麼了?”
“她是衛國人,衛國雖然跟周天子親緣最近,但國內多貧戶,貴族很少,想來貴族的女兒也不會像她那樣穿得不男不女的。”南枝態度端正,喜惡擺得分明。“不過她經商還算精明,很得晏周的信任,許多事情都交給她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