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湊到文薑耳畔,輕輕說了幾句話。

文薑的眼睛瞪得老大,眼淚劃落她絲毫沒有察覺。

“真的?”她猶疑地問。

南枝咬住唇,堅定地點頭:“如果那樣大王依舊還下殺手,那我們就輸了。公主,就看你願不願意賭這一次了。”

文薑的眼中漸漸出現火光,她攥起拳頭:“好!”

三天過去了,晏周等到了政令撤銷的消息,同時也從衛陵那裏獲知齊文薑被禁足。他心中複雜,總像有什麼東西拉扯著他,讓他無法釋懷。

他看著窗外垂柳出神,想起那日齊文薑無助的眼神,祈求般地看著自己。自己對她一次又一次地冷若冰霜、狠心拒絕,她卻依然沒有任何防備……

“公子當初打算利用齊文薑,老奴原不讚同,但公子主意已定我也不便多說。之後公子屢屢動搖,老奴都看在眼裏。隻是公子,今不比夕,魯國公子申那邊已經住進了臨淄館驛,來了信使讓我們依約而行,鄭姬那邊也在催促。箭在弦上,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孟伯憂慮道。

晏周收回視線,“我知道。”他的眼重新清明,他知道,他與她之間沒有可能。

“今晚就把圖紙送去魯國公館吧。”晏周道。

孟伯眼中流露出欣喜,告退出去了。

晏周手中托著一個木匣,他輕輕撫了撫,“就當全你這份情了。”匣中裝得是綠芝草,他喚來衛陵,讓她找人把這匣子送去給杜仲。

“鳳山的鐵器,準備運去魯國。”晏周加了一句。

衛陵一震,眼中泛出精光:“這就要動手了?”

晏周點頭:“你隻需運送,其他的不要管,公子申若是問你什麼,你知道怎麼回答。”

衛陵頷首,這活計她做慣了的,也算是刀頭舔血。他們偷盜著別國的資源買賣被禁的兵器,哪怕有一點泄露,都要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們隱藏運送的路線,讓買家不知那些貨是從哪兒運來的。對此,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程序。

“公子申已經在臨淄了,我怕他探出什麼。”衛陵謹慎道,畢竟鳳山就在臨淄城外。

晏周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增派人手在路上,用紅果和糧車作掩護,多繞幾個城市。”

衛陵粗粗計算了一下也覺得可行:“若是那樣,鳳山的警備就要鬆懈很多,不過,依照現在來看,有沒有人警備都沒太大關係。”她很是領那位薑公主的人情。

晏周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說。

衛陵撇了撇嘴,抱著匣子出了門。心裏嘀咕著晏周也不知犯什麼病了,怎麼一提及那個公主他就不對勁。

【不管他了】胸前硬硬的匣子被她抱得很緊,她決定親自上門去找杜仲。

第二日,一人來到晏周的宅子,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薑公主請求見他最後一麵,之後,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