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難過,自己存在於二十一世界的事實被他人取代,而父母甚至看不見她薑小魚,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胸前的衣襟。
薑小魚突然感到臉頰一片冰涼,十分不舒服,蹭蹭腦袋好像有水流進耳朵。
難受的甩甩頭,薑小魚發現原來自己是做夢了,夢中的自己眼淚不止,竟是真的哭了。
淚水打濕正片枕巾,還順著臉頰流進耳朵,所以她才會感到有水灌進耳朵。
還是難以抑製住內心的難過,薑小魚起身,怕影響到小鼓休息,便披了一件外衣,去院子散散心。
屋外一輪殘月掛在天邊,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天黑黑著。村裏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狗吠。
薑小魚內心傷感,覺得此番景象也是為襯托自己內心的悲涼。在這個古代,她頂著別人的身份,住著別人的身子掙紮在社會的最底層勉強求生。
而在她風生水起,風光無兩的二十一世紀,她存在的痕跡好像都消失了。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呢。
想著想著內心的悲涼孤寂又是浮現心頭,本想壓抑著嗚咽幾聲,誰知夜晚最是能勾起人的悲傷情緒,壓抑不住,蹲在院子裏哽咽起來。
薑小魚本來就不是什麼顧忌形象之人,又是深夜不會有人看見,直接坐在庭院中將腦袋深深埋在雙腿之間,壓抑著聲音哭起來。
想到父母不認自己,穿越而來隻有一個弟弟,孤苦伶仃,薑小魚更加難過,哭的差點抽暈過去。
也不知到底哭了多久,突然感到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以為是小鼓弟弟。小魚不希望他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仍將腦袋埋在腿間,更加刻意壓製住哭聲。
感覺身旁有人坐了下來,山裏夏季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意,雖然小鼓給她披了一件外衣,但還是有點冷。
肩膀一聳一聳,雖然內心淒涼還沒有哭夠,但是要給小鼓弟弟樹立一個積極陽光薑小魚的形象,畢竟她還是要照顧他的姐姐,是他的主心骨。
半晌,身旁的人沒有舉動,隻是靜靜地坐在小魚的身側,仿佛隻是為等待薑小魚哭泣。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薑小魚,小魚條件反射的掙紮著想要後退,誰知此人並不給小魚反應的機會,直接摁住薑小魚在懷,“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聽出是曹大牛的聲音,她薑小魚雖然對曹大牛無意,但是在難過的時候有個溫暖的肩膀來依靠還是不錯的,於是就沒有繼續掙紮,而是溫順的靠在男子懷裏。
薑小魚平時並不輕易哭泣,二十一世紀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這也讓薑小魚養成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的習慣。
今晚的夜色好像格外的淒涼,這暗淡的殘月,這蕭索的寒風,這眼前冰涼如水的男子,無一不烘托著小魚內心的悲情。
好像要將這幾個月來壓抑的苦悶全部發泄出來,薑小魚的哭聲一直不見停歇。
嗚嗚咽咽抽抽泣泣,明明想哭,卻還是拚命咬著身前之人的肩膀捂住哭聲,明明已經凍得四肢顫抖,卻還是坐在這園中任寒風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