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今日誓將這堂課上到底,她沒帶過孩子全無經驗,先前隻一昧覺得不該束縛孩子的天性,盡量激發他們內心的潛能,如今看來倒是疏於管教,隻是苦無經驗不知如何做,隻得將臉擺的平平的,二話不說直接跳上馬車,一方麵想唬住小鼓,一方麵趁著這個機會趕快想想一會兒教育的說辭,省的臨到頭笨嘴拙舌的說不出個話來。
李浚齊欲抬腿上車,卻忽然想到她是去接弟弟的,怎麼一個人氣鼓鼓的先坐上車,正欲相問,就見書院裏麵走出來個一走一滑的小人兒,眯起眼睛看正是小鼓,趕忙叫馬車夫去把他接過來。
伸頭探進車廂裏,見裏麵的小魚眼睛骨碌碌的亂轉,一會做沉思狀,一會做糾結狀,就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問道:“你好好的唱的這又是哪出?小孩子一個人走雪路多辛苦呀,我們家要是有這麼乖巧的孩子全家上下都得當個寶,你不稀罕不如過給我們家算了。”
小魚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生害怕三人坐進馬車,他不合時宜的說話立馬引得自己破功,故作凶神惡煞的恐嚇道:“關你什麼事,你一會兒隻管正襟危坐你的,壞了我的好事,我就……”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馬車後方傳來一陣嘻嘻嗦嗦的聲音,立馬又擺出一副冷臉模樣端坐。
小鼓聽車夫說姐姐在馬車裏,將簾子撩開一條縫果真看見她正麵無表情的坐在裏麵,嘟嘴也想往上爬,奈何人小腿短無力的蹭了好幾下,依舊沒能上去。
李浚齊伸手想抱他,剛伸出雙手就被小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看來是將姐姐那裏吃的癟全都轉嫁到自己身上,知他素來不喜歡自己,隻得退一步讓馬車夫上前幫忙。
三人坐上馬車,隨著一陣晃悠車便向鼎香樓的方向駛去。小鼓往小魚的方向靠了靠,依偎在她身旁,見她依舊毫無半點反應,有些委屈的咬咬嘴唇,又將手伸在她的雙手之間。姐姐的手冰冰涼涼的,肯定是剛才冒著大雪接自己所致,抬著眼皮可憐巴巴的叫了聲:“姐姐。”
小魚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便再無後話。李浚齊打量著姐弟二人,今日這氣氛倒是奇怪得很,大的明明沒多生氣還要擺出一副臉子給小的看,小的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情,一個勁兒的往上貼。
車廂裏沒多大地方,這樣憋著也不是事兒,如今倒要他個大男人來活絡氣氛,隻得咳嗽兩身將湯婆子遞於小鼓說道:“你快暖暖手吧,外麵的雪大得很。”說完又轉過頭衝著小魚說:“臨過年了,這麼大的人還跟小孩子置氣。”
小鼓將湯婆子接在手裏,還沒捂暖和就又塞給一旁的小魚,委委屈屈的拖著哭聲說道:“姐姐手涼,讓姐姐抱。是我做錯了,不該惹姐姐生氣,姐姐沒有錯。”
小魚的心中跟滴著血一樣,這個世界她就小鼓一個親人,哪裏能不心疼,隻是小孩子不懂事,若不趁早教他們待人接物、明辨事理兒的道理,以後變成熊孩子就更難管教,指不定還要捅多大的簍子呢。咬牙狠心一把將湯婆子推開,麵無表情的冷冷說道:“錯?你哪裏能做錯?年級第一好厲害的本事,被同學說兩句,就忍不住的張牙舞爪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