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得令趕忙將曹大娘跟的緊緊的,兩人一並扛鋤頭扛釘耙往水田的方向走去。這些天小魚有心學種地的門道,便將有關的事情跟鼎香樓裏最熟的羅嬸來打聽。
聽她說,種地還是辛苦,不比在城裏打工幹淨容易,一來是靠天吃飯,年裏的收成全靠老天爺賞賜,豐年多吃幾口,荒年隻得搭著野菜、糙米下飯,更有甚者還有餓死人的情況。
二來種地是個力氣活,純靠人力的話一天隻能拾掇一畝,尤其到了收割的時候,前後不過七八天的工夫,就得全部完畢,不然一入秋下雨,稻子準要都打爛窩壞在地裏。
末了她又好奇的問小魚打聽這些事情做什麼,種莊稼的多是村裏的農漢和糙婦,都是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力氣,旁的半大孩子沒點經驗真還隻能站在一旁幫倒忙,搭不上手。
想她家裏的二十畝水田都靠兒子兒媳打理,可土地不肥,下麵還有三個孫女一個孫子,日子過得緊緊巴巴,幸好有她在鼎香樓裏的工錢幫襯,一家子才得以糊口。
小魚一邊走一邊想,羅嬸家兩個人打理二十畝的水田,聽說她家的大姑娘也是個壯實能幹的,雖不敵男人,可多一個人終究能分擔一份,這才勉勉強強能供出二十畝的地,曹大娘一個人就要打理三十畝的地,曹大牛即使能來幫忙,到底他是個獵戶,還要進山打獵,如此一來三十畝地不全成大娘的事情了。
她想到這兒,不由偏頭一看,細細瞧來,曹大娘鬥笠下的臉黝黑粗糙,定是經過風吹日曬雨淋的,感歎句種地真是辛苦,還好自己隻是大概了解其中門道即可,不需認認真真的真下地幹活,靠此吃飯。
二人一路往曹家的水田裏走,到處都是渠頭村的村民,各個忙的熱火朝天,還有些體力好抗病的漢子嫌蓑衣礙事,幹脆掛在一旁光著膀子麵朝水田背朝天的插秧,亦有些年紀半大的姑娘在田裏幫忙,幹不來鋤地的活計,幫著放一放田裏的水還是有能力的。
農忙季節,幾乎家家戶戶齊上陣,不管是上到五六十歲的長輩,還是下到十歲出頭的孩童,都在田裏能出力的出力,即使五六歲的孩子都知道幫襯家裏,等大人們休息的時間坐到田壟的石頭上,給他們倒一碗清水。
小魚邊走邊指著田裏忙碌的大姑娘小媳婦,似覺得自己被人看清了,側頭嘟著嘴不滿道:“大娘,你你看看這都是姑娘,哪裏就我吃不得苦,不能下田還隻能給你搗亂了,那這田裏幫不上手打醬油的人未免也太多。”
曹大娘畢竟年齡大經驗足,說那話不是一點依據都沒有。她白了小魚一眼,道:“你看看人家的手腳,再看看你自己的,怎麼好意思放在一起比,種地不僅是個體力活也是個經驗活,前些日子你給我說要種地,我壓根就沒當回事,虧你到現在都還惦記著。”
小魚現在控製進入靈泉的契機已經成熟老道,日日在美白養顏的靈泉裏浸泡出來的體質自然不是尋常的村姑可比,她無可辯駁,把頭往鬥笠下一躲,半天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