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無奈苦笑,應承下來,說實話她是一點都不想再進那宅子,隻要一想到其中那個人胃裏的酸水就想往外吐,但為了安慰趙氏,還是道:“你放心吧,我走的時候還讓樊素有什麼事就捎信到鼎香樓裏。”
趙氏聞言麵上一喜,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千恩萬謝過才撒手離開。小魚望著她的背影,搖頭感歎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在這件事情上,樊素也十分可憐,要想擺脫困境,還需她自己看得清楚。
趙氏走後,小魚累得渾身都快散架了,也不想再做晚飯,直接一裹被單縮在榻上。一個人獨處心思就更容易跑偏,想起和曹大牛回家的路上,他隻略顯關心的問了頭一句,伸袖子借自己抹眼淚,可真等她不說了他竟也不追問幾下到底怎麼回事,她會何以流淚。
大多數女孩子的心思都是如此,心中有事情明明不是很想說出來,依舊覺得別人問一句不夠關心,可要是真等到纏問了多遍,又會覺得煩。小魚正是這種心思,一開始想找他傾訴,可聊了會兒,又害怕被他說是惹事精,幹脆閉口不談。
等曹大牛真的不問,她又覺得他不夠關心自己,生起悶氣。她軟塌塌的躺在炕上,曹大娘端了一隻裝著白粥和涼拌黃瓜的餐盤走進來,見她沒精打采隻在炕上耍懶,嗔道:“快起來,一個人連晚飯都省了,隻賺錢不花啊。”
小魚見她進來有些驚訝,從炕上爬起來,問道:“曹大娘,你怎麼來了。”雖說曹大娘來薑家是常事,但很少會在這個點來,是以她有些疑惑。
曹大娘把餐盤往矮幾上一放,推到她麵前,自己也盤腿上炕,道:“我知道你忙了一天,也懶得擾你休息時間,可大牛非說你今天情緒不對,在他麵前又不好說,才讓我來問問。”
小魚麵上一喜,原來他並不是不關心自己,而是太關心自己,害怕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好說,才等到回家讓曹大娘來問。可他二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話,彼此最落魄最醜陋的時候都見過了,如此舉動實在是傻傻有點可愛。
她簡單給曹大娘說了早上發生的事情。曹大娘又問挨到哪了?小魚如實相告說拉著袖子胳膊不讓人走。曹大娘就舒心了,道:“還好隻是胳膊,不然大牛知道這事,非要替你狠狠將他打一頓討回公道呢。”
小魚隻要一想到那人就犯惡心,別說是胳膊,就是一個手指頭都不願意讓他挨。還好臨走咬他那一口也沒讓他占到便宜,沒咬一口肉下來也得留個難消的大牙印子,道:“隻恨早上沒吃飯嘴上沒勁,不然非要讓他好看。”
曹大娘笑道:“他隻瞧著你好看,想輕薄與你,可沒想到你也不是個好惹的,便宜沒占到還落得個烙印,真是惡有惡報。”
經她一番開解,又知道曹大牛還是十分體貼關心自己的,小魚心情就變得歡悅活潑起來,吃過白粥涼拌黃瓜,直把曹大娘送到院門口才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