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充愣,此去昌平遙遙無期,李浚齊早在出發前就已想好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明白,看看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石頭心做的人,怎麼能把另外一個人的一片真心踩踏在腳下,還當做渾然不知。
他莫名的伸手摸了一把小魚的發頂,就像是哄一個惹人憐愛的孩子,緊接著一聲歎息,問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啊!他真是越來越奇怪,小魚腹誹他千萬遍,卻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嘴角還是扯出個勉強的笑容,不適應的晃著腦袋,“自然是繼續做我的村姑啊,不然還能怎麼樣?”
正所謂農家有薑初長成,按現在與曹大牛這個感情進展,很快她就能成為王媒婆口中的人生贏家,最好的二八年華嫁給曹大牛,雖然不是踏入豪門,但至少衣食無憂,生活殷實,再三年抱兩,丈夫孩子熱炕頭,就能了此一生了。
李浚齊撫著她發頂的手突然頓了頓,沉聲問道:“有沒有去昌平城的打算?”
去昌平?這打算小魚是曾經有過啊,畢竟那裏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還是無比讓人向往的,正好適合她這個夜貓子存活。但自從心裏真真切切住上一個曹大牛,她就沒了這想法,總不能讓一個獵戶在連深山老林都沒有的地方打獵吧。
李浚齊心中早有答案,但見她搖搖頭麵上還是難免閃現一絲苦笑,朝隔壁的遠著揚揚下巴,“你是因為他?”
這個他不需要名字,二人都知道是誰,小魚鄭重的點點頭,與其不清不楚的給李浚齊希望,還不如一次性說個明白,好讓他能死心。
她下定決心,眼神往隔壁的院子瞟去,“我今生仿佛就是為了這個人而來,又怎麼會想著要去傷害他離開他。”
李浚齊麵上的苦澀更加明顯,不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反問道:“你心中有他,不忍心去傷害他,所以即使我心心念念的將你放在心裏,你依舊還能狠心下傷害我?”
他對自己有想法的事情,小魚大概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即使每次都視若無物,卻算不上傷害人,真要論起先下手為強的傷害,他怕是忘了一件事情。
隻是那些陳年往事現在提起來,小魚心裏的恨意已經漸漸消退,麵色上雖有些難堪,但依舊聲音輕靈道:“你忘了破廟的那件事情,最初的一切都是從那裏開始的。”
“破廟那件事?什麼事情?”李浚齊不明所以,眸色中寫滿了疑惑。
這些陰暗的往事小魚不願重提,心情豁達就有這個好處,不管好的壞的都能隨時間忘記,隻淡淡一笑道:“那些事情不提也罷,我隻是希望你知道我現在不恨你不代表曾經沒有恨過,你也別再提傷害,畢竟最初的傷害都是你給我的。”
雖然她已經釋然,但破廟裏的事情對於這副身體的原主和從二十一世界穿越而來的她都是個起點,好壞參半,因果難明,因此每每提起來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誰知李浚齊卻不肯放棄,在聽說最初的傷害之後就更是緊張,拉扯著小魚的衣袖,痛苦道:“你把話說清楚,即使你不喜歡我,也不該拿我傷害你的事情做幌子,難道還嫌傷我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