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油膩男人露出少女情懷的笑容,還說著這是咱兩的秘密,大有要來伸手牽小魚的手拉鉤的意思。
小魚渾身惡寒,忙把手裏的盤子往案台上一旁,雙手緊緊地背在後麵,幹笑道:“趙主廚的為人我自然放心,我吃飽了,這就洗桌布去。”
“著什麼急,忙了一早上難道不累麼?”趙主廚極為自然得拿起小魚用過的筷子,夾起一塊黃瓜送進嘴裏,“這上過書的人果然不一樣,我嚐著比樓裏的許多小廚子做的還好,隻是比起我這種老廚師就差遠了,改日我有機會給你教教。”
你可以侮辱她的人格,但絕對不能侮辱她的事業,小魚已經邁出去的腿兒又收回來,望著趙主廚的動作,眼睛裏都快噴出火焰。
論起老廚師,小魚從事廚師的行業小十五年,是比不起這些從業二三十年的老師傅時間長,但有一句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誰敢說她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水準不夠,她就跟誰急眼。
想來前世十幾年的磨礪,全世界各地的學習,拜訪各大菜係名家,難道還比不上這小小古代,隻仗著時間就能熬出頭的破廚子?!
趙主廚見小魚已經飄然離去,卻又轉身回到案台跟前,心中一喜,“你如此心急,現在就想跟我學?著什麼急嘛,往後的時間多得很。”
說著他繞到小魚的身後,偷偷湊到她的發間,一陣猛嗅,輕挑道:“哎喲喲,你用的什麼澡豆,竟是這般好聞。”
小魚猛地一把將菜刀劈在案板上,回身看著趙主廚那肥胖臃腫的身體,一低頭還能露出個光禿禿的地中海,看著就來氣。
正欲發火,卻瞧見朱三走進後廚,目光四處打轉,似乎是嗅到什麼不一樣的味道,衝趙主廚笑道:“趙師傅,這又上手啦?好好玩嘛。”
他自認為這話說的隱晦,對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信息源頭有限的古代姑娘確實是難以理解,可唯獨估計錯了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小魚的理解力。
但當下也不能明著衝他發火,小魚壓下心頭的火氣,背著手抽起案板上的菜刀,使出兩招花樣,晃得朱三一陣發懵,笑道:“我也覺得這使刀有意思的很,不如朱前輩給指教指教?”
說著她已經走到朱三麵前,雙刀霍霍生風,幾乎是貼著朱三的鼻尖劃過,招招驚險嚇人,“怎麼樣,你瞧我這刀法過的去吧。”
朱三哪還有心思看刀法,隻覺得麵前是冰冷的刀帶起來的寒意,雙眼對上鼻尖都快成了鬥雞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全話,“你……你……”
“別我呀我的,我知道你是想說我什麼身份,您說的話我哪敢不聽啊,不敢動炒鍋,就隻有衝著菜刀下手了。”小魚輕轉手腕,貼著朱三的額前掃落一縷頭發。
“您別緊張,我沒什麼能拿得出的手藝,就這刀法還差不多,別人叫我切西瓜我絕不切不成蘋果。”小魚又是一聲歎息,“可就是眼睛差了些,近視散光白內障,一不小心您就當給後輩個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