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記得秋羅,就是上次闖進齊越內室,齊越吩咐她給自己送湯的那個丫鬟,她總覺得這個丫鬟有什麼不對勁,如今看來,她沒有想錯,這個丫鬟確實有什麼地方不對。
顧太夫人看見眾人都符了她的意,臉色也好看了很多,“陸茵你能這麼體諒,我很欣慰,你放心,秋羅進了門,你還是你。”
陸茵心裏好笑,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嗎,剛剛還逼著齊越抬姨娘,不理會她的話,這會就主動來安慰了,臉上還是不鹹不淡,“母親言重了。”
齊越突然很心煩,這種裏外不是人的感覺,讓他很難受,看到陸茵還是笑著同母親說話,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屋裏站滿了人,陸茵又在強顏歡笑,齊越隻想趕快結束這種局麵,便開口道,“行了,既然這樣了,你們就回去吧,這裏人多,母親不好養病,既然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母親您病好以後,估量著辦這件事吧,我還有點事,先去處理了,母親好好養著。”
齊越說完,抬腳走了出去,眾人又是一番關心,林氏夫婦也離開了,就剩下齊楚齊真還有大夫照看著。
顧太夫人看著事情已成定局,心裏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如今,過幾日她再挑好日子,趕緊把婚事給辦了,這事就算是成了。
離開後的齊越,本來想著去雲蘿苑安慰一番,但是又拉不下這個臉,他現在去了,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都很刻意,索性直接回了紫蘭苑。
春梔扶著陸茵,兩人走在回雲蘿苑的路上,春梔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
陸茵踢著路上的石子,“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同意,為什麼沒有難過的樣子?”
春梔沒接話,陸茵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我同意不同意?我能有什麼辦法,剛剛那個局麵你不是沒有看到,無論我的意見是什麼,顧太夫人死了心的要給國公爺抬姨娘,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還不如自己來推著最後一把手,他們多虧欠我一分,我日後就能多撈回一把,何樂而不為?”
陸茵臉上是有些笑意,可是春梔覺得,那並不是笑意,她感覺夫人並不開心,但是也沒有太過於難過,更多的是夫人對於自己的成功與否,春梔疑惑了,難道夫人已經不愛國公爺了嗎?
但是春梔又打消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不愛國公爺了呢,夫人對於國公爺,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夫人以前隻要國公爺多和哪個女子的接觸多一點,就會不高興的大鬧,難道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才算呢?可是夫人現在為什麼轉變得這樣快。
陸茵自己心裏知道,她不是不愛齊越了,隻是,那樣的愛擱置得太久了,從前世她離開英國公府,在寧安侯府呆了幾年,但母親去世,她去了庵堂又呆了幾年,這其中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記了什麼是愛,相比起齊越,她獨自過了很多個年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齊越了,就算愛,也沒有當初那樣濃烈了。
但是這些,她不會告訴春梔,因為很多時候,她甚至會以為前世的事情,隻是她做就一個夢,若不是發生的事一一驗證,她都快要忘了。
回到了紫蘭苑的齊越,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布置菜的秋羅,秋羅也看見了回來的齊越,迎上來道,“國公爺,太夫人的病……沒事吧?”
齊越不想多說,也不想提起今天的事,隻道,“沒事,不是大病。”
雖然齊越不說,但秋羅早就知道了,因為今天發生的事,都是她夥同自己的母親,趙奶媽一力促成,縱然自己她隻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主意是太夫人拿的,但是太夫人的想法和動機,完全是她和趙奶媽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