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喜歡聽,那她就繼續彈,如同削蔥一般的手指撥動著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響,清冷的樂聲如同泉水從山崖上留下,撞擊在卵石發出的聲響,迷蒙起的水霧,令人隻覺得一陣清涼。到得後來,弦弦切切,好似珠落玉盤。她的一雙眼眸,如同當煙這秋水,眼波流轉,有著無限風采。
齊越聽得興起,他以前在軍中無聊是便會吹笛子,便從背後拿出平日不離身的玉笛,閉上眼,緩緩吹了起來。
笛音漸響,陸茵的琴聲也緩慢了許多,琴聲與笛聲相輔相成,聽來悅耳。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笛聲便大了許多,陸茵拖著純白的裙,一躍而起,向後一揚,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遮在臉上的麵紗被風挑起,在空中打了個旋,悠悠然飄落而下,掃過屏住呼吸的春梔和春夢,看著齊越的眼睛熠熠生輝,掩住了那絲冷淡,百轉千長。
柔柔淺笑,發辮輕揚,緩緩抬起螓首,淡淡一笑,右手輕抬,微轉螓首,甩出水袖,水袖恰好遮去臉龐,頗有些尤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玉手纖長,一撥,如緩流的溪水,清清靜靜,溪水潺潺,鳥語花香,綠草野花競相開放,似風起雲湧,波濤拍岸......頗有一舞動天下一意。
扯出水袖,身影流動,風吹仙袂,身子隨著節奏舞動,真是素肌不汙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裏。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淩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裏。隻愁回憶,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淒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夜寒驚起,羞花閉月,沉魚落雁。
笛聲緩緩激烈,旋轉,甩袖,下擺,行為一氣嗬成。笛聲緩緩放慢,身姿也隨著柔軟起來,水袖翻飛,抽出五尺餘長,彎腰跪地,頭朝後仰去,腰肢180度彎起,樂曲停止,一切都安靜了,似未曾產生過這一切般虛幻隨同著樂聲的消散,最後一個舞畢,微微調解了下呼吸,揚起漂亮的眼眸,含著笑意朝齊越看去。
笛聲又緩緩響起,隨步慢跳,身子柔柳,這時陸茵向空中拋出了一條白色的長紗,不慌不忙,帶著節奏感緩緩的,落在了,雪嫩的胳膊的上,纖細的手腕上,翠玉的鐲子也隨著琴聲舞動起來,這時飄柔的秀發帶著沉醉的感覺慢慢的一甩,跳著,雙手拿住衣襟,緩緩一甩,身子旋轉過去,穿在了身上,這一切都向舞蹈本身應有的。
衣袖,緩緩甩了出去,旋轉了一圈,旋轉到椅子旁邊,雪嫩的雙手,各一手拿住那條白色長長的絲帶,絲帶上帶著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隨風舞動,旋轉著,雙手輕握絲帶,將絲帶甩向空中。
突然間,春茶春梔不知從哪裏來的花瓣,在旁邊扔著。玫瑰花瓣如雨的飄了下來,在玫瑰雨中,陸茵又旋轉了幾圈,長袖甩了一甩,裙衣飄飛,秀發飄灑,接著一連串精美的舞姿展現出來,頭發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響聲,跳向空中,衣袖飄動,把絲帶拋向空中,隨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旋轉了幾圈,正好,絲帶落在了扇子上,隨後雙手擺臂,舞姿驚豔無比,這時,雙腿撇差,雙手揮舞了幾下,擺出一個完結的動作。
笛聲中止,麵色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哪麼的白嫩,也沒就喘氣,呼吸平穩,飄柔的秀發上有一些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這時玫瑰花瓣雨才飄落完。
而這個時候,在正門處,興安與太子爺,英武王三人正站著看著這景象,英武王示意興安進去通報,太子伸手道,“不用打擾,今天本來就是不是什麼正事,現在打擾了別人的好事,不是君子該為。”
英武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yu,沒有再說話,興安則在心底冒汗,裏麵的兩人倒是你儂我儂的開心了,他一個下人,實在受不住兩個皇子的霸氣啊!
兩人在院中,陸茵撫琴,他喝茶,他吹笛,陸茵跳舞,如同神仙眷女一般,兩人都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靈契合過,仿佛就在剛剛,他們完成了一次靈魂的交流,笛聲結束,陸茵舞步也停住,院中突然安靜,與剛剛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一時間,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陸茵因為跳舞,臉色有些紅潤,看起來就像水蜜桃一般晶瑩動人,少女一般羞怯的看著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