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遠大將軍瞪了將軍夫人一眼道,“都是官,能受什麼苦,那尚書大人家,吃的還不是跟咱們一樣!難不成家裏還揭不開鍋不成?!”
將軍夫人語塞,哭哭啼啼的瞪著撫遠將軍道,“那半月前陳公子來提親,你為何要拒絕,這樣好的一門親事!你是糊塗了不成!什麼尚書大人!能和將軍府比嗎,女兒嫁那麼低,別人都會笑話我們女兒嫁不出去,才嫁去個門第低的人家!”
齊落雪雖然知道和齊越沒有可能了,但也不想去什麼尚書大人家,這下看到母親這樣哭著,也哭起來,“父親,為什麼要讓我嫁去那樣的人家,難不成還真以為我嫁不出去了不成?”
撫遠大將軍看到兩人哭哭啼啼,也實在是煩,“你們以為我想?!那陳公子家世是好,但嫁過去也不知是福是禍,你就想著往好了嫁,有吃有喝不就行了,要那麼潑天富貴來做什麼?!”
將軍夫人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哪家嫁女兒不是往好了嫁,為什麼落雪就要往低了嫁?越想越傷心,又哭起來,齊落雪也在一旁哭哭啼啼。
陸茵看齊落雪哭成這樣也有些不忍心,道,“表小姐也不要過於傷心,那尚書府雖然沒有將軍府好,但表小姐身份貴,嫁過去得到的照顧與敬重定會比史書府的更好。”
陸茵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齊落雪便將槍口對準了她,“全是你的錯,本來我就可以嫁給越哥哥的!還有,上次你說做夢夢到陳公子來提親,他還就真來了,這次你一來,父親就要把我嫁給尚書府的公子,全是你搞的鬼!”
齊落雪越說越氣,簡直恨不得把碗都砸在陸茵臉上,撫遠大將軍看道落雪如此失禮,歎氣道,“來人,把小姐帶回房。”將軍夫人見女兒被帶下去,也哭哭啼啼的下去了。
三人一陣無言,陸茵勸道,“大將軍不要煩惱,表小姐現在不滿意也是暫時的,尚書大人家的公子人也算是一表人才,以後會有大出息,也不會委屈了表小姐。”撫遠大將軍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用過飯,齊越陸茵兩人便打道回府,齊越打算明日便去回了太子和英武王,說明撫遠大將軍已經決定把女兒嫁給尚書大人的公子。
馬車走到一半,陸茵推開窗簾,才發現今天是在趕集,闖外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便回頭對齊越道,“越哥,我們許久沒有出去玩了,下車玩一玩好不好呀?”
齊越隻當她在胡說,這裏人這麼多,她是什麼身份?居然會想著去玩,想也不想道,“你是國公夫人,要體麵一些,何況這裏也不知道有什麼危險,還是回去吧。”
陸茵聽他這麼說,便覺得有些掃興,難得出來一次,難得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她怎麼可以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可是越哥,我都好久沒出來了,在府裏呆著真的很無聊,我們就下去玩一會,就一會好不好?”
看陸茵如此可憐巴巴的樣子,齊越也有些心酸,想著這裏人多,自己也在,應該也沒什麼事,便道,“好吧,下車。”聽到齊越答應了,陸茵開心得笑起來,噔噔蹬的跳下了車。
齊越與陸茵一同來到街邊的鬧市,這裏人群攢動,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京城裏的東西也是不少,吃的玩的,勾引得陸茵眼睛都要貼上去,齊越心裏不覺有些好笑,從來沒見過陸茵這樣,像個小孩子一般。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齊越與陸茵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好一臂之隔,其實他這是想保護她不被洶湧的人潮擠摔倒,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他對於她的態度一直是不鹹不淡的,突然之間有點親密他還不怎麼適應過來。
陸茵全然很享受這份熱烈的氣氛,身旁的齊越心裏想著什麼她都不在意。好久都沒有出來玩過了,呼吸一下熱鬧的空氣,連人都精神起來了。
整天悶在那做大宅子裏,各種鬥爭她真的好累。丈夫不怎麼喜歡自己,又受到一個小丫鬟的擠兌,她的心裏很不平衡。
街道有些狹窄,兩人不得不被擠到一起,突然而來的近距離接觸,讓齊越有些不知所措。而陸茵卻並不是很在意,這裏人多嘛,擠一點是正常的事情。
突然眼前一亮,前麵不遠處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看起來又小巧玲瓏的發簪。很樸素的樣式,但是在她的眼裏卻出奇的好看。戴慣了華貴價值連城的步搖和發簪,體驗一下這種別樣的清新也是可以的。
一眼就相中了放在中間那支翠綠色的發簪,做工精致也很細心。發簪的設計感也很強,在她眾多配飾裏沒有一件是這樣的。這便是來自民間的工藝,買發簪的老嫗麵容和善,看著這對才子佳人很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