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突如其來的甜蜜,就像一桶蜂蜜一樣,莫名其妙將她兜頭澆下,讓她想起前世的事,心中的緊張莫名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喻的恐懼。
齊越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隻是想故意在秋羅的麵前和陸茵表現得親昵一些,好讓秋羅以後少來煩她,卻不知道怎麼,就像沒控製好一樣。
對麵的秋羅眼睛快要冒出火,陸茵這是什麼意思,故意在她的麵前和國公爺表現得這樣親昵,是在羞辱她嗎,是在像她表明國公爺愛的是她嗎?可是很可惜,她不會相信,剛剛的國公爺縱然是一副動情的樣子,但秋羅知道,齊越不是一個會動情成這樣的人,他這樣,無非就是為了做給自己看。
其實秋羅隻說對了一半,齊越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是動情,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沒錯,秋羅確實了解他,但是感情是能讓一個人改變的。
“國公爺,我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下去了。”陸茵突然開口,說完也不等齊越回答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齊越還想扶著她一下,她卻像見了鬼一樣。
陸茵急衝衝的離開紫蘭苑,外麵的丫鬟婆子見她這樣急,秋羅又還在裏麵,以為她又得罪了國公爺被趕出來,不由得捂著嘴笑,“你們看,夫人又被趕出了!”
“就是就是,長了這麼美的臉,卻還不如秋羅一個丫鬟會來事。”
“臉美又有什麼用,夫人這性子,國公爺不喜歡又能怎麼樣?”院子裏丫鬟婆子低聲討論著她,陸茵卻無心去聽,她想起了前世在庵堂時,她是多麼後悔。
庵堂是那麼冷,夜夜青燈,她總覺得自己一定是熬不過去了,也總是在想,如果和齊越沒有和離,那他們肯定已經有了孩子,回憶越美好,就顯得現實越殘酷,也要她躺在破爛的床上,心口就像會揪著疼一樣,即使是好不容易睡了,也總會驚醒。
想來也不奇怪,她在英國公府時,吃的用的都僅著好的來,齊越又哄著她,家裏陸薈和母親也算疼愛她,可是突然生出這樣的變故,不僅母親走了,自己又隻能呆在庵堂,一想到這些,她就如同一朵沒有水分的花,日料枯萎了下去。
陸茵加快腳步,往事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想起,她內心也不想想起,隻是經曆了這些事,已經在她心裏畫上濃重的一筆,每次想起來,她都會顫抖,卻又不能忘記。
陸茵走後,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秋羅和齊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秋羅先開口,“國公爺最近有些忙,但還是要注意身體,以前我還能再您跟前服侍,現在……”
秋羅的意思很明確,她想服侍齊越,但齊越一直在拒絕她的靠近,齊越吃了口菜道,“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忙,不過也快要忙完了,你現在身份不同了,是姨娘,怎麼還能幹丫鬟做的事,說出去會讓人笑話。”
秋羅眼睛紅了,委屈道,“國公爺,秋羅沒有別的想法,秋羅就是心疼國公爺,以前秋羅能在國公爺身邊服侍著,為什麼現在卻不可以了?”
齊越知道秋羅委屈,秋羅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在紫蘭苑裏做大丫鬟的時候,對他也是盡心盡力,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秋羅成了姨娘,他反而害怕見到秋羅,甚至不願意與她多接觸,其實說到底,他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撒陸茵吃醋,但是他自己明白,他隻是不想負了秋羅,與其給她希望又讓她絕望,不如就讓秋羅明白。
想到這裏,齊越開口,“你不要多想了,姨娘和丫鬟總是不同的,你日日服侍在我這裏,說出去外人會怎麼看待我。”聽到齊越這樣說,秋羅也就明白了,齊越還是不願意說出答案,答案就是他不喜歡她,怕陸茵吃醋,所以才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