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不理解又能怎麼樣?齊氏一族如果不想淪為被即使淘汰的命運,就隻能先主動作出犧牲,何況,劉尚書雖然官位不高,可是好在為官清廉,在百姓之中深得口碑,在朝中也是沒有樹敵,如果撫遠將軍府與這樣一個權勢不大的劉府聯姻,相信皇帝也會放心許多。
那劉尚書的公子,與朝中老臣的兒子們並不一樣,不是那貪圖享樂之圖,他上次在劉尚書的家宴中見過一次,冰冰有禮,一表人才,據說這為劉公子飽讀詩書,文武全才,心思雖不在為官上,可是像他爹劉尚書一樣,都深得百姓口碑,人人交口稱讚。
想來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想到這裏,撫遠將軍摸了摸胡子,心裏也算好受很多。
其實但也不是撫遠將軍過於相信陸茵的話,而是據他自己的觀察,皇帝年齡正直盛年,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見不得朝中權勢傾壓,何況,皇帝如今已經有開始重用新人,打壓朝中相國的勢頭了。
在這時候,雖然隻是苗頭,可誰又能知道,接踵而來的不是一連串的連根拔起?撫遠將軍並不是懼怕權利的流逝,隻是他一門三代,都效忠皇帝,如果就因為這種問題,被滅滿門,實在是冤枉。
英國公府。
陸茵梳洗完畢,臉上仍然有藏不住的倦色,看得春梔直心疼,“夫人也實在太過於拚了些,左右國公爺都是躺著,丫鬟服侍著也是一樣,何必要親自去守著呢,看看夫人這黑眼圈,嘖嘖嘖!”
陸茵笑笑,沒說話,春茶接過話頭,“對了夫人,國公爺今日早上可有醒了?”
陸茵剛輕鬆些的心情,有沉重了幾分,“沒有,昨夜到我剛剛出來,都沒有醒,等下給太夫人請了安,我再過去喂藥,左不過今天會醒的。”
春梔本來想開口勸幾句,但想想也就算了,夫人的性子她們不是不知道,非要親自看著才安心,隨她去吧,大不了過後好好休養休養也就罷了。
一路來到椿萱堂,陸茵徑直進了門,齊楚齊真已經到了,顧太夫人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隻是仍舊有些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陸茵扯出笑臉,上前道,“太夫人,今日身子可是好些了,我瞧著臉色還是不大好,等下要不交代小廚房給做些補血的?”
顧太夫人自從醒來以後,就像想通了什麼一樣,對人也是和藹了許多,這會聽到陸茵同她說話,所以也是和顏悅色的開口,“我感覺好多了,倒是你,這幾日是做什麼去了,臉色這樣難看。”
陸茵心裏一暖,溫和道,“謝謝太夫人關心了,這幾日確實是有些辛苦了,沒事,我們小輩,累些倒是不打緊。”
顧太夫人聞言溫和的點了點頭。
紫蘭苑內,秋羅提著食盒,尋了個沒人看見的機會,溜了進去,她一大早等在這裏,就是等著陸茵離開,她好進去看看國公爺。
昨日齊越給予她的溫柔,讓她覺得心裏突然照進一束光,五髒六腑一下子就活了過來,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隻要她一直對國公爺掏心掏肺,國公爺一定能愛上她,所以一大早就急著過來了。
將一大早做好的海參鹿茸湯小心翼翼的盛出來,齊越似乎覺得耳邊有湯勺碰撞的聲音,鼻子也嗅到一陣味,睫毛動了動,醒了過來,一抬眼便看到了正在盛湯的秋羅。
齊越聲音沙啞的開口,“秋羅?”
秋羅忽然聽到齊越的聲音,笑吟吟的回過頭,“國公爺,是我,餓了嗎?我給你燉了湯,起來喝點吧。”
齊越坐起身子,秋羅見狀,連忙過來將齊越扶起來,身後墊了個枕頭,給齊越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做好,秋羅遞了杯白開水過來,齊越默契的接過去,漱了個口。
秋羅道,“國公爺定是餓了吧,來,喝點湯。”齊越確實是餓了,秋羅將湯端過來,齊越看了一眼,湯表麵浮著一層油,聞著便覺得油膩反胃。
秋羅看出齊越有些不想和,便開口道,“國公爺,你昨日便沒有吃東西了,縱然覺得不餓,身體也是虛的,再怎麼也要多少喝點。”
想想也是,最近事多,還是要快些好起來比較好,齊越便將就著喝了兩碗湯,又被秋羅勸著吃了些海參和鹿茸。
吃完抹了嘴,齊越這才發現秋羅臉上黑眼圈濃重,疑惑道,“秋羅,你照顧了我一天一夜嗎?”
秋羅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隨即不露痕跡,“是啊,國公爺,怎麼了?秋羅不要緊的,能照顧國公爺,我已經非常滿足了,還有什麼可累的。”
齊越心中有絲異樣的情緒,昨夜那個人,也是秋羅?不是陸茵嗎?隨即又道,“照顧了我這麼久,我也醒了,你快去休息吧,我這邊叫丫鬟伺候著就行了,你看你那黑眼圈。”
秋羅也不多說,裝好食盒道,“秋羅聽國公爺的,先回去休息,晚點再過來伺候國公爺。”秋羅說完,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齊越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隻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這會醒過來喝了湯,便下地了,走到苑中,這日天氣很好,太陽暖暖的,照得人舒服得想窩在陽光下。
齊越才站了一會,苑中丫鬟便發現國公爺醒來了,自然又想算國公爺裏躺著,齊越自然不願意,這時,門口傳來陸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