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近來可好?”陸茵剛說完隻聽見老夫人一聲冷哼,陸茵轉頭看向老夫人,麵色有些不渝,“老夫人,我多日未見母親,甚是想念,望老夫人能準予母親跟我回雲蘿院敘敘家常,老夫人我們告退。”
言罷又是福了福身。正拉著母親準備轉身的時候。
“陸茵你好大的膽子!誰教你的規矩!”隻聽老夫人震怒的聲音響起。
“是啊姐姐,有什麼家常不能在這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呢。”秋羅看似勸解實則是添油加醋,回眸對著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您別生氣,姐姐定是在她院子裏吃齋念佛久了,忘了規矩,老夫人您別責怪姐姐。”
還假意用絹帕抹了抹眼角,演的真的怕陸茵受罰一樣,陸茵有些不屑的笑道:“要說規矩,有些人也該立一下規矩了吧,我是妻,你是妾,但是從我進門開始,你就未曾向我行禮,怎地?你是想做國公夫人麼?還是說你覺得國公府的規矩你可以隨意改動?”
陸茵說的直白,毫不留情的給秋羅扣帽子,表麵上說的規矩問題,實則說秋羅的教養問題,暗諷刺國公府教導的規矩不好,此話一出算是把老夫人也得罪了。
但是老夫人又能說什麼?秋羅確實沒有向陸茵行禮,這是事實。老夫人看著陸茵,轉頭瞪了一眼秋羅,“還不快朝少奶奶行禮?你個沒教養的東西!”
老夫人雖然是平日裏都是秋羅伺候,也樂的聽她的奉承話,但是要是她像今天一樣在外人麵前丟了國公府的臉麵的話,老夫人可是半點情麵也不會講的。
秋羅心底委屈又不甘心,但是又能怎樣?委屈自己捧了老夫人這麼久,她還當眾不給自己麵子,自己雖說現在身份不高,但是好歹也是英國公的妾。
不甘心在這麼多人麵前被下了臉子,還得跟陸茵行禮,她是這麼想,但是依舊照樣福了福身:“少夫人安。”
陸茵沒興趣跟她吵,陸茵現在就想跟自己的母親好好聊聊,上輩子,自己不爭氣,母親為自己操心操勞,最終自己進了庵堂,母親也常常鬱鬱寡歡。最後就去了。為了母親的事情,哥哥跟自己徹底決裂,連帶著最後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這輩子陸茵最珍惜的就是親人,所以,寧願受著氣都要討好英國公府的眾人,也隻是因為她把他們當做家人而已。現在看來自己這麼久的努力別人也權當看不見,自己有什麼辦法?
都說了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就算你對別人掏心掏肺,千依百順,別人還是願意聽那些虛偽的奉承,也不願意聽難聽的實話。
“老夫人,既是如此我跟我娘就先行告退了!”
“混賬!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夫人!你整日在外麵勾三搭四的,你看看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怎麼說你!你把我們英國公府的臉麵都丟盡了!”老夫人眼裏的憤恨不似作假。
陸茵有些納悶了,自己怎麼著了?上次自己跟齊越回來不都說清楚了麼?京城傳言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除非……除非是經常有人刻意在老夫人麵前提醒。導致老夫人越來越覺得傳言的可信。
想到這裏陸茵眯了眯眼睛,自己上一世,囂張跋扈,這一世則是想著能好好相處就不用是什麼陰謀詭計,除非是真的像前幾次陷害到自己頭上的時候。自己從來不主動招惹誰,秋羅在中間挑撥離間就算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做。
無非就是想借著公主的勢把自己攆出去罷了,陸茵微微垂眸,寧侯夫人則是在旁邊有些焦急,陸茵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這才走到老夫人跟前。
臉湊到老夫人麵前,紅唇微啟清亮的聲音道:“那……依老夫人之見,該當如何呢?”陸茵說完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老夫人有點被這個笑容晃著眼睛,定定神,瞪了陸茵一眼張口道:“依我看,我兒子就應該休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休了誰!!”齊越的聲音朝門口傳來,齊越這幾天本來就覺得糟心,離家人有些遠,昨個出去喝了頓酒今日好多了,剛在院子裏休息了一會,現下想過來給老夫人問個好。豈料一進門就聽到老夫人說休了陸茵,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便大步走過來。
齊越從進門就沒跟老夫人說話,目光一直在陸茵身上停留,眼睛一眨不眨嗎,生怕錯過。這是從上次陸茵自請清修以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合。
齊越在陸茵身邊站定,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放棄了。但是立場很清楚,看齊越站的姿勢把陸茵護在身後就知道了。